他在婚禮上匆忙離開,是因為廉蘊妹病情出了問題?
可是她在九樓,他為什麼上了十樓?
電梯門打開,蘇輕言走出去,一下子瞪大眼睛。
偌大十樓,隻有一個房間。
可見住在這裏的人身份地位有多高,多尊貴。
走出電梯,蘇輕言朝那唯一的病房門走去。
時光如果倒流。
那個雨夜,蘇輕言不會選擇上廉寒行的車。
但此時。
她已經站在大大的玻璃窗前,看到了裏麵的情景。
蘇輕言呼吸屏住,一口氣險些提不上來。
廉寒行坐在病床上,懷裏正抱著一個穿著病服,很漂亮又很柔弱的年輕女孩。
蘇輕言沒仔細看清她的長相,她就看向了廉寒行。
廉寒行靜靜望著懷裏女人,溫柔專注,前所未有。
他在婚禮上拋下自己離開的原因,蘇輕言預想過很多。
唯獨眼前的場景,她沒有料到。
她整個人僵在門口,大腦完全無法思考。
蘇輕言還沒有從震驚中回神,站在一側的鬱修誠不知道說了句什麼話。
那女孩便咬著唇角,眼淚吧嗒吧嗒地往下掉。楚楚可憐的樣子,十分能激起男人保護欲。
廉寒行頓時蹙起眉頭。
他低下頭去,深情吻去她頰邊淚水,一下一下,像在嗬護稀世珍寶。
霎時間。
蘇輕言整個人僵住。
許多思緒念頭湧進腦海,她不知道先要抓住哪一個,腦子亂得像一團漿糊。
他在婚禮上一言不發跑掉,就是因為這個女人?
在她擔憂他,思念他。食不下咽,夜不能寐的時候。他卻在另一個女人身邊深情嗬護?
如果他這麼愛這個女人,那他為什麼要和她結婚?
為什麼要對她那麼好?又為什麼要來招惹自她?
這幾個月來的一切……
又算什麼?
蘇輕言愣神間,清晰地談話聲從虛掩的門縫裏傳出。
“阿行,你真的結婚了嗎?可你說過娶我的,為什麼要娶別人?你明明承諾要娶我的,你愛的是我,為什麼要娶別人,還有了孩子……”
那女孩似乎是傷心至極,哭得斷氣,可責怪的語氣卻是柔弱的。
廉寒行替她擦著淚水,語氣輕柔無比地說:“子焉,我沒有騙你,我會娶你。”
蘇輕言驀地渾身一震。
子焉?
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裴子焉不是死了嗎?
從站到門口開始,蘇輕言的視線一直聚在廉寒行身上,倒是忽視了他懷裏的女人。
聞言,她目光才朝那個女人臉色仔細掃去。
蘇輕言睜大眼睛。
是了,就是裴子焉。
她和自己長得實在太像,那種相似程度。
僅次於雙胞胎。
原來如此……
這個人是裴子焉,一切就說得通了。
在廉寒行心底,還有什麼比得過裴子焉?
什麼都比不過。
一個婚禮……又能算什麼。
可既然裴子焉還活著,廉寒行怎麼會騙自己說裴子焉去世了?
這幾個月來,他就一邊守著裴子焉,一邊寵著自己?
他既然答應娶裴子焉,那和她領證,和她辦婚禮又是為了什麼?
他和自己那些耳鬢廝磨,喁喁私語,是不是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