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輕言剛到民政局門口。
緊跟著,前方幾米處,路邊就停下熟悉的五個一車牌黑車。
司機打開車門,廉寒行從車上下來。
黑西裝,黑襯衫,身形高大挺拔,配上那張無可挑剔的俊臉,說不出的威嚴華貴。
蘇輕言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握緊。
這種人,和她從來就不是一個世界。
血的教訓告訴她,試圖接近,隻會讓自己遍體鱗傷。
蘇輕言視線輕飄飄從他身上掃過,轉身走進民政局。
“蘇小姐。”
蘇輕言腳步一頓,轉身望著出聲叫他的林澈。
林澈正要再說,廉寒行手一揚,止住他話頭。
蘇輕言望著朝自己走過來的廉寒行,眉頭皺起,暗自後退。
她越往後退,他越逼近,直到蘇輕言後背抵在圍牆上。
廉寒行沉眸俯視著蘇輕言。
蘇輕言抬眼,和他對視,眼神清清淡淡,沒有一絲漣漪。
見陌生人也不過如此。
四目相對。
許久,廉寒行眉頭微皺,緊盯著她,一言不發。
直到蘇輕言眼睛感到幹澀,廉寒行才抬手,兩指捏住她下巴,沉聲道:“婚不用離了,我們沒有結婚。”
聽見這話,蘇輕言整個人僵在那裏。
結婚……竟然也是假的。
來這裏之前,她做過很多心理建設,告訴自己要平靜。
可現下,她還是抑製不住心底那股憤怒。
除了憤怒,還有極度的難堪。
一把揮開他手,蘇輕言捂著臉用力深呼吸,拚力使自己靜下心來。
不要再動氣了,為他傷神不值得。
早就知道他行為有多惡劣了不是嗎?
即使是做戲,金貴如他,又怎麼會舍得真結婚,要是真結婚了,他沒辦法和心頭愛人交代不是麼。
假結婚……
她早該想到的。
若是她早一點想到,今天就不會送上門來被他羞辱了。
也不知道過了過久,蘇輕言憤怒到頂點的心才平複了一些。
手緩緩挪開,蘇輕言睜眼,卻見廉寒行正轉身離開。
她很想再衝上去再給他幾個耳光。
可這又能改變什麼?
目前的她,完全沒有能力和他抗衡,反是她越憤怒,廉寒行越有成就感。
蘇輕言轉過身,走到馬路邊,打了一輛出租,去了機場。
廉寒行車內。
一直看著出租車徹底消失,他才撥通一個號碼,手機放到耳邊,道:“人暫時交給你了。”
“沒問題,幫你養得白白胖胖的。”
廉寒行輕嗯一聲,就要掛電話,對麵的人又開口道:“哎,我可能會忍不住想吃一口窩邊草。”
“那你嘴就別要了,少根頭發絲,我饒不了你。”
“行吧,真搞不懂你。”
向來雷厲風行的人,什麼時候做事也這麼彎彎繞繞。
“她的生活習慣,會發到你郵箱。”
“OhMyGod!”
“不是吧你,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你知道我……”
不管對方抱怨,廉寒行掐斷電話,靠近椅背,緊閉黑眸。
林澈望著他,皺了下眉頭。
他越來越搞不懂這個老板了,明明結婚證都帶來了,半路上又讓自己去告訴蘇輕言結婚是假的。
最後卻又攔下他,親自過去講。
這行為,即使在他身邊做了五年助理的他,也無法理解。
……
民政局到機場要穿過擁擠繁華的市中心,在這個地方的人流最密集處,蘇輕言讓司機停了車。同時,前麵一輛公交車正在下客,旁邊一家服裝店又正在做促銷活動,這裏人最多且嘈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