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前,她擺脫廉寒行的人獨自離開,到了一處偏遠山村。
那裏的人質樸,純真,沒有勾心鬥角,沒有錢權欲。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活最是愜意的,她也在那沉靜了些許內心的焦躁和憤怒,不覺的,她就想在那個村子裏過一輩子。
但在首城,有著她心底一直牽掛的人。
蘇母蘇父,這對養育了她十幾年的夫妻,無論如何,蘇輕言實在不能割舍得下,更別說……
如今蘇母生了病,她不得不連忙趕回首城。
同時,她也有必須要處理的事情。
原本以為心底已經回歸了平靜,甫一踏上首城的土地,望著眼前熟悉的街緊,那些荒唐可笑的時光卻又像潮水一般湧來,她險些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蘇輕言一路深呼吸,努力讓自己鎮定。
四十多分鍾後,出租車停在了蘇家別墅大門前,在它正後方有一輛黑車,距離一般米左右也緩緩停了下來。
蘇輕言走進客廳,正做著打掃的傭人見到她,眼睛立即就亮了起來,跑到她麵前欣喜道:“小姐回來了。”說著,她看了看蘇輕言,又癟嘴道:“您瘦了,還變黑了。”
聞言,蘇輕言眼眶不由得變得濕潤。
嚴格來說,蘇家是極好的,無論傭人還是蘇父蘇母,都待人真誠,不存壞心思。
蘇輕言一直覺得,自己能被蘇家領養,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
縱使周雯回到蘇家鬧了一通,讓這個家有了些改變,可無論以後她去了哪裏,她也不會忘了這家曾經給過她的溫暖。
蘇輕言抿唇微笑,抱了抱她,道:“小菊,好久不見,幸苦你了。”
鬆開她,視線掃了一圈,沒發現蘇父的影子,蘇輕言又問道:“爸在家嗎?”
蘇母生了病,他應該是在家裏照看,蘇輕言記憶裏,兩夫妻一直很恩愛。
“老爺剛出門呢。夫人她在樓上,現在應該還是醒著的,您可以上去看看。”
“好。”
蘇輕言踩著樓梯上了三樓,到了蘇父蘇母臥室。
走到門口,蘇輕言就見傭人扶著蘇母從床上坐起,她忙奔到床前接過傭人手裏工作,拿了抱枕,扶著蘇母坐在床頭。
蘇母望著蘇輕言,神色有些恍惚,眼眶也有些濕潤:“言言,你回來啦。”
蘇輕言擁抱著她,道:“媽,對不起,這段時間讓您擔心了。
蘇母拍著她後背,安慰道:“沒事,回來就好,回來了……還走嗎?”
蘇輕言輕輕搖頭:“我陪著您,哪兒也不去。”
鬆開蘇母,蘇輕言坐到了床邊,仔細打量著她。
幾個月不見,蘇母白發似乎變多了,臉上皺紋也變深了,整個人病懨懨的。
蘇輕言心下無比自責。
是她任性了,該早些和蘇母聯係的,老人家,一個人該是多孤獨。
許是看出了蘇輕言心底想法,蘇母拍了怕她手,欣慰地笑了下,道:“別擔心,就是感冒而已,現在看到你,病就已經好了一大半了。”
蘇母歎了口氣,落寞道:“要是茵茵也回來就好了,人老了……就想孩子在身邊,其他的什麼都不想了。”
蘇輕言張了張嘴,心頭有些沉重。
“雯雯她……一直沒和您聯係嗎?”
蘇母搖頭:“連一個短信都沒有,無聲無息地就不見了,你爸爸托關係找了很久,始終不見人影。俗話說,死要見人,活要見屍,可她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