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氣,蘇輕言望著他,眼睛發紅:“廉寒行,你真的,毀了我的一切。”
“你夠狠!”
這三個字,是蘇輕言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她恨!
恨自己!
恨自己被他假象迷惑!
原本以為,他再狠,至少不會罔顧人命。
是她看錯了。
他的本質,就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廉寒行睜眼,站起身,走到她麵前,低頭看著她,沉聲道:“先跟我回去,這些事,以後我會給你解釋。”
蘇輕言沉下呼吸,抬眸,直視他:“所以,你還想要了我的命是嗎?”
廉寒行蹙眉沉默著,眼裏劃過無奈。
望著蘇輕言悲憤的神色,他的心揪緊。
手掌放上她頭頂,廉寒行柔聲道:“伯父的事情,我很抱歉。”
啪地一聲。
蘇輕言拍開他的手,站起身,冷冷地盯住他:“廉寒行,你對我一家趕盡殺絕,你說……”蘇輕言冷笑了一下,道:“有沒有那麼一天,我會把這些都還給你?”
廉寒行怔了怔,緩緩伸手,似是想要抱住她。
蘇輕言往邊上走了一步,躲開。
他的手停在半空。
許久,他揉了揉眉心,輕聲道:“……抱歉。”
廉寒行望著她,眉眼柔和:“這些事你不要再插手,聽我安排就好。”
望著他眼裏的疲色,蘇輕言心裏莫名地感到難受。
隨即又嘲笑自己。
為什麼……還要被他左右情緒。
無論怎麼樣,他都是殺人犯,殺了她孩子,殺了她父親的殺人犯!
蘇輕言閉了閉眼睛,道:“我不是任你擺布的玩偶。無論你怎麼拿到的我爸手裏45%的股份,蘇氏,我絕對不可能讓你再毀了它。”
蘇輕言話音剛落,辦公室門被人從外麵打開。
裴子焉走了進來。
廉寒行神色恢複冰冷,道:“你怎麼來了?”
裴子焉走上前,挽住廉寒行手臂,柔聲道:“阿行,你一直不下來,我還擔心你出什麼事。”
廉寒行掃了一眼被她攬著的手臂,轉而看著蘇輕言,沒有出聲。
裴子焉也看向蘇輕言,笑著道:“蘇小姐也在這裏?”
蘇輕言沒有回答,靜靜看著她,心生警覺。
直覺告訴她,裴子焉來這裏不會有什麼好事,昨天在醫院裏,她近乎瘋狂的樣子,現在想起來還有些駭人。
辦公室裏沉默了幾秒,沒有人說話。
忽然,裴子焉抬頭望向廉寒行,道:“阿行,你還記得我之前和你說過想要工作的事情嗎?”
廉寒行側頭望向她,低聲問:“嗯,想好要做什麼了?”
裴子焉朝著蘇輕言彎了彎唇,溫柔道:“說起來,我和蘇小姐還真的挺有緣呢,不止長得很像,連愛好都一樣。”
“我也很喜歡服裝設計。不過,以前阿行和阿誠不想讓我太累,所以我隻是在家裏自己隨便畫畫,偶爾有喜歡的,阿行便會請最頂級的裁縫師幫我做成成品。”
“以前我很喜歡被阿行寵著的日子,但自從遇見蘇小姐之後,我明白,女人還是獨立一點才惹人喜愛呢。”
蘇輕言抿唇。
裴子焉說這麼多,是想體現廉寒行有多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