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快了。
吳凡感覺自己身輕如燕,奔跑起來的時候完全感受不到地心的引力,就算是一個微小的支撐點,自己也能穩穩地借力。
甚至可以做到用雙腳在大廈表麵飛速攀爬,轉眼間,自己就出現在城市最高頂峰的鍾樓上,望著下方如同螞蟻般大小的行人,忍不住有種人猿泰山的感覺。
感覺自己擁有一切,任何人都在自己的腳下,向上,仰視著自己。
“阿嚏。”
也許是高處不勝寒,吳凡現在感覺有點冷。
怪物已經被自己遠遠甩開,可那股任由雨水衝刷卻始終洗不掉的血腥味依舊近在咫尺,令他不敢大意。
怪物從哪來?
實驗?
變異?
還是說,和莉莉安一樣是無法解釋的存在?
一想到莉莉安說的神子和神之間的戰鬥,一股不詳的預感湧上心頭。
自己可千萬不要牽扯到什麼麻煩事裏麵。
和神戰鬥?
老天,這種事隻有瘋子才想的出來,也不想想誰每天不是燒香拜佛,就指望著神那點可憐的恩賜。
畢竟神是無所不能的,哪怕對神大人來說是無足掛齒的東西,對於人類來說也是窮極一生都難以得到的。
他可不想哪天回到家就看見姑姑抱著大香爐抱怨祈願不靈,然後自己大手一揮,把神像砸了,然後帥氣地說:“當然不靈了,因為我已經屠神了。”
那最後估計就隻有一席蘆葦陪自己在天橋底下過夜了。
況且他自己也總希望從神身上獲得點好處。
考試的時候希望蒙的全對。
抽獎的時候也想要一發入魂。
甚至喝完冰紅茶之後還要看看瓶蓋上是不是再來一瓶。
雖然自己每次考試都是倒數第一,抽獎也幾乎是藍天白雲。
所以說,什麼神子,什麼神的,隻要自己看不見,不影響到自己,讓自己的小日子每天都重複日常,那也就沒什麼可在意的。
就算他們打到天昏地暗,洪水滔天,又和自己有什麼關係?
充其量,自己也隻是個平平無奇的普通人。
遇到危險之後第一反應是逃跑,這才是正常思維。
就像現在,那怪物追不上自己,估計回去物色別的目標吧,但那有何自己有什麼關係。
所以自己現在也不用自責。
吳凡苦笑一聲,望著身下的萬千燈火,有種無力感,但,還有種莫名的慶幸。
慶幸自己能活著。
應該還剩下十分鍾。
吳凡看了看鍾樓上的時間,把目光望向更遠的地方,那裏是鄭芝蘭的家,說來有些慚愧,自己曾經偷偷尾隨過她。
當然,不是那種島國意義的尾隨,他隻是想還手帕而已,恰巧還遇到了同樣尾隨的錢雨。
和自己不一樣,他是島國的方法,還熱情邀請吳凡一起,說她父母都在國外,基本上常年都是自己一個人居住雲雲。
說著還給自己展現了各種道具。
講實話,當時吳凡是很心動的,但依舊狠狠地打了錢雨一頓,結果動靜太大,被鄭芝蘭發現。
老套的劇情,自己被錢雨反咬一口,成了最大的惡人。
消息被錢雨惡意傳播,直到整個學校的人都人盡皆知,外加上自己‘自言自語’,到最後那些表麵上和自己勾肩搭背的人也找到了個合適的理由,能站在道德的製高點上孤立自己。
後悔嗎?
回想起那天鄭芝蘭那雙美目中不敢相信的眼神,吳凡恨不得雙目噴火,想把錢雨剁碎了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