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晴複又上前,抬手就要解麵紗。
溫宛適時喚醒蜘蛛。
溫晴突然住了手,拿起旁邊的一隻茶杯,仔仔細細的在上麵看了一眼,隨後有點像哭又有點像笑的道:“太子,你怎麼就不懂我的心意,這茶,很燙,我給你吹涼。”
說著麵色猙獰起來,隨後似想到了什麼,又微微放柔了一些,“太子你放心,雖然我是溫晴,但是我和溫宛長得一樣,我還能比溫宛對你更好。不不不,我就是溫宛,太子,我是溫宛!”
“溫宛說我得了癔症,怎麼會?我沒病!”說完,看著溫宛,惡狠狠的眼神,像是要把溫宛生吞活剝了一般。
“哈哈,現在好了。溫宛死了,我是溫宛。我就是溫宛!”溫晴越說舉止神情越癲狂,她摔碎了那個茶杯,麵色猙獰又笑又跳,跟瘋了似的。
溫宛看著溫晴發瘋,心中冷冷一笑。
聽見裏頭的嘈雜,門外的侍衛提刀趕了進來。
這時,溫晴歡喜的叫了一聲:“太子!”麵上猶還帶著的古古怪怪的笑容,提著裙擺朝高燁華跑了過去。
侍衛的目光從她跑過來開始就沒有看向別的地方,見她跑來,上前幾步,兩個人把溫晴按在地上。
“啊——”溫晴隻來得及驚呼一聲,整個人一下便趴在地上。
溫晴現在看起來有點狼狽。頭發全散了,臉上沾了些灰塵。但雙手不斷的在半空中掙紮揮舞,口中發出了斷斷續續的哀鳴。
高燁華皺眉,神情陰冷。
溫宛看到溫晴這樣醜態百出,感到有趣。
溫宛請太子到偏廳坐著,又叫丫鬟們請來溫太傅和張杏兒。
溫太傅和張杏兒見了太子,慌亂不已,二人不容反應地,撲通一聲,齊齊對著高燁華跪行大禮。張杏兒本就是婦道人家,方才聽丫鬟回稟此事,已經心驚不已,現在見了太子,直嚇得她差點兒沒摔趴下。
溫太傅心驚不已,幸虧沒有傷到太子,否則溫晴就是有幾條命也賠不起,都是還會連累全家上下。
溫太傅跪在地上不敢抬頭,說道:“微臣管束不周,小女驚了太子,請太子恕罪!“
“不是說病情得到控製了嗎? “高燁華看著跪在地上驚慌不已的兩個人說道。
“微臣該死。回太子,最近確實沒有發作。臣以為是有所好轉,今日驚了太子,臣惶恐。“溫太傅依舊不敢抬頭,張杏兒此時更是沒了主意,隻顧跪著,不敢言語。
“罷了,這次本宮沒有傷到分毫。隻是,今後要嚴加看管,不可再類似事情“。高燁華念溫太傅幾代忠良,今後朝廷之事還有用得上的地方,便不再追究。”
溫太傅忙說道:“太子放心,微臣一定嚴加看管小女!“
張杏兒也鬆了口氣。
“今日既已看過溫宛,本宮還有要事,就先走了。“高燁華說道。
溫太傅吩咐下人捆著溫晴,帶著一家老小,跪送太子。
望著太子一行人離去,溫太傅心想:幸虧太子為人寬厚,否則,今日溫府必將有血光之災。
回頭看著溫晴,見溫晴整個人有些瘋瘋癲癲,嘴上還喃喃說著胡話,著實頭疼不已。又見她被綁作一團,於心不忍,吩咐下人請來大夫。
此時,高燁華回宮時棄了轎子,吩咐隨從先行離去。獨自騎馬路過到了集市,遇見雲王高燁雲正坐在台階上吃糖葫蘆,塞得滿滿一嘴,嘴邊都是糖漿,地上都是糖葫蘆的籽和竹簽,思忖片刻,皺眉離去。
高燁華來到葉遠葉將軍家中,正坐在前廳,仆人端來茶水,回稟葉將軍此刻正在軍營內,並未在家。
高燁華問一旁伺候的丫鬟:“小姐可在府中?“
“回太子,小姐去城南燒香了,不多時便要回來。“丫鬟正說著,葉將軍之女葉蕭絮踩著碎步款款而來。
高燁華看著越走越近的葉蕭絮,微微笑了起來,眼中卻還有些清冷。
隻見葉蕭絮淡粉色華衣裹身,外披白色紗衣,露出線條優美的頸項和清晰可見的鎖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華流動輕瀉於地,挽迤三尺有餘,使得步態愈加雍容柔美,三千青絲用發帶束起,頭插蝴蝶釵,一縷青絲垂在胸前,薄施粉黛,隻增顏色,雙頰邊若隱若現的紅扉感營造出一種純肌如花瓣般的嬌嫩可愛,整個人好似隨風紛飛的蝴蝶,又似清靈透徹的冰雪……
葉蕭絮走近高燁華跟前,微微頷首,眼波流轉,行了禮。
高燁華微微揚了揚嘴角:“小絮,你我之間就別拘禮了。“
葉蕭絮抬頭看了看高燁華,隻見眼前的男子正含笑看著自己,不禁有些小女兒羞怯之意,問道:“太子此番前來,是為了見爹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