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高燁雲親自道岔倒茶,蘇陶哪還管什麼茶的好壞?
仿佛那從茶壺中倒出的不是茶水,而是一片濃濃的情意。
蘇陶執起茶杯,抿了一口茶,道:“雲王,你這茶,是蘇陶喝過最好的茶。”
高燁雲挑眉看著蘇陶,眼底都是笑意。
已是第七日,鳳臨帝國援軍還未到。
城牆高台上,高燁雲居高臨下盯著不遠處殺氣騰騰的中玄國大軍。
中玄國黑色的旗幟迎風烈烈飛揚,遠遠望去,整個中玄國大軍兵馬氣勢磅礴,恍如黑色的浪潮隨時都會席卷而來。
在邊城三裏地紮下營寨,景黎和副將便親自上到塔樓上,舉目眺望鳳臨帝國邊城的情況。
鳳臨帝國邊城麵積大,能囤積十萬大軍,可見城池之寬闊。
鳳臨帝國邊城城高牆後,城上將士盔明甲亮,將士如林,站在那裏,仿佛一麵鋼鐵城牆似的。
看罷之後,景黎暗暗咧嘴,此戰不易打啊!
想著,他問身邊的吳廣道:“副將,你看此戰我軍當如何應對?”
副將來回撥弄了一下作戰沙盤,說道:“敵軍號稱精兵數萬,但昨日觀戰時,我發現似乎並非如此,恐探子情報有誤。我方應一鼓作氣,拿下城池。
況且我軍深入敵方,剛剛受挫,士氣本就有所下降,不宜拖之,拖則兵疲,疲則不能戰。
我軍攻城之械堅利,將士皆急於求戰,這是我軍的優勢。綜合來說,我認為強攻為上。”
景黎無奈道:“強攻曆來都是下策,喚吳廣來。”
過了一會,吳廣來見,問景黎有何事召見。
景黎將要工程之事告訴吳廣。
吳廣取來邊城圖紙,開始與景黎探討起來。
吳廣道:“邊城自高燁雲堅守以後,不斷加高城牆,現已有三丈之高。
邊城南門內地方狹窄不易於展開大規模兵力進攻,屆時將延緩我軍的進攻速度,給袁軍喘息之機。
而城牆頂部的守軍則可居高臨下四麵射擊,將給我軍以致命打擊,被其甕中捉鱉,是故南門不能強攻。
除此之外,其東麵城牆凹凸錯落,我軍若從東麵進攻,必將受到牆上守軍全方位的反擊,所以排除東門。
而西門和北門更是無法大規模用兵。”
聽完吳廣的分析,景黎不僅暗吸一口涼氣,不行,必須速戰速決。
“我倒有一計策。”吳廣道。
“哦?”景黎知道吳廣頭腦精明過人,聽完這話,他眼睛頓是一亮,忙問道:“吳先生有何計謀?但說無妨。”
吳廣沒有馬上說話,而是轉身向塔樓下方走去。
景黎好奇地跟在他的身後,也下了塔樓。
到了地上,吳廣抬腳用力跺了跺地麵,地上立刻留出兩隻腳印。吳廣衝著景黎一笑,然後目光垂視,說道:“統帥請看。”
景黎低下頭,看著地上的兩隻腳印,心中奇怪莫明,腳印有什麼好看的,和己方的破城又有什麼關係?
他不解地問道:“吳先生讓我看什麼?”
吳廣解釋道:“鳳臨帝國邊城土地肥沃,多為軟土,我軍明攻不成,可以來暗攻。”
說著,他舉目望望鳳臨帝國邊城的方向,又道:“我們的營寨距離邊城有三裏遠,以邊城地區土地之鬆軟,從營內挖條地道到鳳臨帝國邊城內隻需半日即可,隻要我軍能順利進入城內,以箭射擅長的將士不堪一擊。”
聽完這話,景黎倒吸口氣,他若有所思地蹲下身子,吳廣踩出來的腳印,再用手指捅了捅地上的泥土,緩緩點了點頭。
中玄國境內多山地,地下都是石頭,用挖隧道的辦法攻城根本不現實。
但鳳臨帝國的邊城地區不一樣。這裏土壤肥沃,又濕多雨,泥土異常鬆軟。
正如吳廣所說,以己方數萬大軍的人力,挖出一條兩裏多長的地道根本用不上多久,三日都是多說。
他眼珠連轉,慢慢站起身形,含笑說道:“我們可用拋石機、破城弩、破軍弩不分晝夜的不停騷擾城內將士,分散其精力。
同時也是為我們在營內暗挖地道做掩護,等地道挖通之時,將士必然已成疲憊之師,到那時我們再給將士來個內外夾擊……”
吳廣仰麵而笑,接道:“如此一來,我軍便可以輕取鳳臨帝國邊城!”
“哈哈——” 說完話,景黎和吳廣仰麵大笑起來。
緊接著,景黎便著手攻邊城東門,同時開始在先頭部隊的掩護下暗挖地道。
另一邊,他又令人去附近的林中伐樹,一是製作破城弩的弩箭,更重要的一點是,製造木樁以支撐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