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子的強勢下,將囤積的糧食以比往日隻高了三分的價格,賣給了官府。
不賣不行啊,不然一頂大帽子蓋下來,他們不過是下等商人,哪敢跟堂堂的太子對抗?
在城內下榻之後。
太子命人在城外,用竹竿搭建簡易的帳篷,用以安置災民。
每天早晚兩次施粥。雖然不一定能吃飽,但至少不會再餓死人。
然後又召集了不少民間大夫,免費給災民們看病,盡量杜絕疫病的發生。
用過晚膳,高燁華回了自己臨時的住處。下屬趕緊打了熱水來,替高燁華泡腳。
看到他腳上又起了水泡,道:“殿下,那些事您完全可以交給別人去做,您在這裏坐鎮就好。
您看您才來多久,就曬得又黑又瘦,腳上的泡挑了又長,都沒法痊愈。”
高燁華沒有說話,隻是笑笑,有些意味深長。
挑完了水泡,又擦幹淨腳,換上新的襪子。
這時,屋外有人求見。
高燁華聽聲音是自己的心腹,便讓他直接進了內屋。又打發了下屬在外麵守著。
“啟稟太子殿下,洛縣突發瘟疫,已有十幾人死亡。患病不計其數。”
早已完成賑災任務,可以起程回京的高燁華,放下手裏的書卷,嘴角浮起一絲冷笑:
“那徐淼水是怎麼處置的?”
“已經封閉縣城。恐怕再過兩天,死亡人數再增加,隻怕是要焚城了。”
高燁華也不覺得意外。
邊城曆史上也出過瘟疫,當時傳播範圍極大,禍及鄰近四個縣城,整整四個縣的人口全部滅絕。
當時為了抑製瘟疫蔓延,也是采用了焚城的手段。
此次邊城戰事,幾十萬屍體掩埋的地點距離洛縣很近。
發生疫情倒是不奇怪。
若是以往,徐淼水這般處置,也是情有可緣。
不過,因為早就有了準備,高燁華若不利用這次機會,為自己多謀點好處,豈不是浪費了自己的準備?
高燁華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
“走吧,我們得為洛縣百姓,去向徐淼水求求情。”
為了防止瘟疫入城,洛縣已經是許出不許進。
有親戚朋友在洛縣的,不少人已經圍住了太守府衙,想多打聽一點消息。
大堂上,高燁華喝道:“那是幾千條生命,都是我鳳臨帝國的子民,怎能這般草率地處置?
本宮絕對不許你焚城,本宮以太子的身份,要求你速速派遣大夫,為百姓治病。”
徐淼水心裏冷笑,自己吃過高燁華的虧,現在還要聽他派遣,真是來氣。
“太子殿下,不是下官要草菅人命,曆史上已經有過慘痛的教訓了。
那是整整四個縣啊!就是因為沒能早做決斷,才導致幾萬人口滅絕。下官這也是為了更多百姓著想。”
徐淼水的話傳到外麵,頓時一片哭聲。
如果事不關己,徐淼水的這番決斷,他們必然支持。
可是那裏還有他們的親人,難道自己眼睜睜看著他們明明還有希望,卻隻能為這場瘟疫陪葬?
高燁華向外麵走了幾步,義憤填膺地指著外麵的百姓:“徐大人,你聽聽那些百姓的哭聲!
你不能因為一小部分人得了病,就連那大部分的本可以活下去的人,也將他們放棄掉。
這樣對他們不公平!每一個生命都是珍貴的,我鳳臨帝國每一個子民都該得到公正的對待。”
外麵的百姓聽了這擲地有聲的話,全都被感動得痛哭流涕,紛紛跪了下來:“求太子殿下為我等小民作主!”
高燁華走到門口,讓人將他們扶起來,神情堅毅地說道:
“你們放心,我絕不允許任何人,隨意犧牲無辜百姓的生命。”
徐淼水還要爭辯,旁邊的師爺突然拉了拉他:“老爺,如果能讓他親自去縣裏,最好不過。”
徐淼水臉色變得有些微妙。
若是太子執意要去洛縣,染病身亡,這可怪不到他頭上。
要是真的重病,還能出口惡氣。
“殿下,您的心意,下官明白。隻是洛縣已經封城,已經沒有大夫敢去看病了。下官總不能為那些必然要死的人,逼著無辜的人去送命吧?”
高燁華眼底閃過一道暗芒,不著痕跡地掃過一直躲在太守後麵的那名師爺。
“不管怎樣,本宮都要盡力一試。”
說完,走到門口,站在台階上,朗聲說道:
“各位洛縣的父老,本宮決定親自前往洛縣。瘟疫不除,本宮絕不出洛縣縣城。”
能親眼見到當朝太子,看到太子如此關心自己這些升鬥小民,越來越多的百姓聚集到太守衙門前,伏地跪拜:
“太子千歲千歲千千歲!”
等百姓們的呼聲落下一點,高燁華再次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