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糧商將目光投向錢揚,眼下對於蘇家的做法,他實在是疑惑不解,繼續說道:“隻怕蘇家再這樣下去,糧食在河州的市麵上就會變得一文不值了。那麼,隻怕到時候不僅僅是我們虧本,隻怕他們蘇家的損失也是巨大的。”
“錢老板,若是糧食的價格崩潰的話,隻怕到時候即便是想要恢複價格,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們先前收購的那麼多糧食,要是賣不出去,那我們可就真的血本無歸了!”
幾個糧商在錢揚麵前不斷分析現在的形勢,心下擔憂不已。
另一個糧商又道:“錢老板,你們錢家的生意在河州那是首屈一指的,我等皆是仰仗你們錢家做生意,以你錢老板為尊,不知錢老板現今有何計劃,能夠處理現在的困境?”
他的神情十分憂慮,眼下隻能將希望全部寄托在錢揚的身上。
錢揚正安然坐在首位,依舊是穩如泰山的模樣,雙眼緊閉。仿佛一尊佛一般,安定的樣子叫人猜不透他現在的心思。
聽見這句話,在座的所有糧商紛紛噤口,都將目光放在了錢揚的身上,希望錢揚能帶領他們走出這個困境,能想到解決的辦法。
“眾位不要慌張。”錢揚緩緩睜開緊閉的雙眼,目光深邃如海。
他掃了中糧商一眼,眸光裏透出一股陰狠,冷聲道:“既然他們想要拋售糧食,我們就全麵收購,無論如何,要將市場上的糧價穩住,隻有保住糧食的價格,才能穩固我等在河州的地位!”
“這不妥吧!我等根本不知現在蘇家手中還有多少糧食,單是目前在市麵上拋售的糧商就已經是數量龐大,若是我們將糧食皆數收購,糧食一旦囤積在家中,不得拋售,我們就會破產的!”
這時,有一個糧商聽了錢揚的話,頗為擔心,看著錢揚,小聲說道。
雖然他們一個個不僅僅隻是做經營糧食的買賣,還有其他的營生,但是畢竟糧食生意才是他們的根基,若是糧食不能賣出去,將其大量囤積在家中,隻怕根本周轉不過來。
他們的生意都是在河州,糧食不是在河州地區銷售就是在河州附近銷售,又或者將糧食賣給官府。
若是官府不收糧食,那他們可就真的連最後的指望都沒有了。
其中一個糧商不住地歎息道:“若是我們賣不出糧食就真的慘了,我們的生意做得都不如錢老板的大,一旦在糧食生意上栽跟頭,隻怕真的是要了命了!”“諸位,眼下這樣的情況,我等已經沒有退路了!既然蘇家已經向我等宣戰,我等不能示弱,隻能迎接挑戰。
蘇家這次生意的主事是蘇家的女兒,若是我等常年經商的人,連一個區區女流之輩都不能打敗,還有和顏麵在河州做生意?”
錢揚得知是一個女人在全盤操控這件事情,不免覺得麵上有些掛不住。目光露出一絲剛毅,他就不信,一個小姑娘,能有什麼手段!
“李木!”錢揚沉吟片刻,大聲叫道。
“老爺,有何吩咐?”錢家的管家上前,弓著腰,問道。
“傳令下去,錢家立刻全麵收購河州市場上的糧食,絕對不能讓老百姓感覺到糧價還在持續下跌!”
要是糧價還在下滑,到時候整個河州市場瘋狂起來,即使他們的手裏就是掌握再多的資源,也是扛不住這樣的價格的。
錢揚站起身來,目視前方,麵色冷厲,咬牙切齒道:“哼,我錢某倒是要看看,這蘇家還有多大的本錢可以這樣玩下去!”
“是!小的明白!”李木對著錢揚恭敬地點點頭,便下去辦事了。
錢揚打算開始對糧價進行全麵的反擊,他一邊命人大手收購河州市麵上的糧食,一邊在自己的糧鋪漸漸提高糧價。
可是,饒是這樣,還是沒有壓抑住糧價的下跌趨勢。
他從一開始就低估了蘇家手中掌握的糧食數量,蘇家強大的拋售力,讓錢揚等人有些吃不消。
而且,隨著河州地區糧價的下跌,已經引起了毗鄰幾個城的騷動,不少糧商紛紛開始介入河州的糧價爭奪戰。
“什麼情況?”
“我等已經聯手收購了蘇家將近兩萬石的糧食,為什麼他們的手中還有糧食?”
“不好了!我們快要扛不住了!”
錢揚等人聯手都壓不住日漸下跌的糧價,開始慌亂起來。
這個時候,蘇家再一次出手,重拳出擊,將糧價下跌至一個有史以來,最為低廉的價格。
“二百九十文一石,蘇家糧店的糧食又開始降價了,大夥們快去搶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