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霽伸手探了探溫宛的額頭,以為她是發燒了。
溫宛知道自己剛才的問話有些詭異,便笑道:“隻是隨口那麼一問,還當真了。放心吧,我沒有生病。”
芝霽笑著,便下去給溫宛準備飯菜去了。
溫宛一個人坐在榻上,回想著剛才的夢。
這幾日,高燁雲和高燁景每晚都會來見溫宛。
溫宛開始還說幾句,後來幹脆就不講了,反正也是白費唇舌罷了。
隻是,她看著高燁雲的目光越發深邃了,雖隻是一個夢,但溫宛放在了心上,每每都會探究高燁雲的一舉一動,想發現有沒有什麼端倪。
明日便是成親的日子了,高燁雲這日來看溫宛的時間便更早了一些。
“怎的今日這麼早便來了,也不擔心讓人看見?”
溫宛笑問。
“明日便是我們成親的日子了,我想更早見到你。”高燁雲深情地看著溫宛。
“可不是,明日便要成親了,有多少時間看不得,偏要今日巴巴地來了,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難不成我還會消失不見不成?”
溫宛隻是隨口開個玩笑,但是高燁雲的反應似乎有點大。
“不要胡說,這樣不吉利的話,我不準你說!”高燁雲上去,抱住溫宛,幾乎將溫宛箍在了自己的懷裏。
高燁景和芝霽很有默契地轉身到了外間的廳堂。
溫宛掙紮道:“芝霽和景王還在呢!你不要這樣。”
但是高燁雲充耳不聞,還是不肯放手。
“雲王,你先放開我,我都不能呼吸了,快死了。”
一聽“死”字,高燁雲頓時便鬆開自己的手,麵上還是不悅,說道:“剛才還說不要說不吉利的話,現在又在說!”
溫宛疑惑地看向高燁雲,說道:“上次蕭絮送我血蠶甲的時候,你不是還滿不在乎吉利不吉利的嗎?怎麼現在又變了樣?”
“上次是上次,這次是這次,不一樣。”高燁雲悶聲嘟囔道。
“有什麼不一樣的,說個死字怎麼了?”溫宛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高燁雲急了,說道:“都跟你說了,不要說,你還偏要說!”
看著高燁雲著急的樣子,溫宛覺得有些不對勁,他似乎對“死”這樣的字眼很在乎,難不成在他癡傻之前,發生了什麼不成?
有了這樣的猜測,溫宛便愈發想要試試了,說道:“那你倒是說說‘死’字怎麼招你惹你了?”
高燁雲冷了臉,眸光帶著一絲清冽,褪去了平日裏癡傻的孩童模樣,定定看著溫宛,說道:“以後,這樣的話,都不準再說。”
溫宛有一瞬間的晃神,這還是高燁雲嗎?他周身散發的氣息,不同往日,頗為冷峻。
“你……不是傻子,是不是?”
溫宛說這話,其實也不是很確定,不過是帶著幾分試探罷了。
高燁雲眸光一暗,恢複了之前的癡傻模樣,說道:“小宛兒,我說過多少次了,我本來就不是傻子。我現在隻是希望你不要在我們成親的這段時間說這樣不吉利的話,難道這很難嗎?”
溫宛眯著眼睛看高燁雲,試圖找到一點點的破綻,可是看他現在的眼神跟方才的一點都不一樣。
難道剛才發生的事情,隻是自己的錯覺不成?
“雲王,你究竟有什麼事情瞞著我?”溫宛加深了幾分語氣。
“小宛兒,我哪裏敢瞞著你什麼啊!”高燁雲的目光開始躲躲閃閃。
溫宛問道:“沒有的話,你現在為什麼不敢看我的眼睛?”
高燁雲抬眸,一臉的愧疚,支支吾吾了半晌,說道:“好了,我告訴你吧!其實……今天我又吃了一串糖葫蘆……”
溫宛無言,她想知道的又不是這個,便繼續追問:“不要再瞞著我了,你應該清楚,我想知道的不是這個!”
“那還有什麼?”高燁雲繼續裝傻。
“你真的不打算告訴我麼?”溫宛隻是在試探,賭他有事情瞞著自己。高燁雲索性坐在椅子上蹬腿,說道:“小宛兒,你到底想要問什麼?又不說清楚,你讓我怎麼說嘛!哼!”
溫宛看著畫風依舊是傻子模樣的高燁雲,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剛才真是是看走眼了。
“好了,你不要鬧了,我隻是隨便問問,不必放在心上。”溫宛淡淡說道。
高燁雲還是不依不饒,溫宛瞪著他,說道:“再吵我就不嫁給你了!”
見溫宛真的動氣了,高燁雲這才怏怏安靜下來。
“小宛兒,你的血蠶甲在不在?”高燁雲見溫宛不再生氣,問道。
“當然在啊,你問這個幹嘛?”
“明日我們成親的時候,你能不能穿在婚服的裏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