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霽不防，沒有想到高燁景會在花園裏，連忙轉身行禮：“景王殿下萬安。”
高燁景見芝霽有些憔悴，說道：“芝霽，起來吧！我說過，在我的麵前，你不要這樣拘禮的。”
芝霽起身，說道：“是，景王殿下。”
嘴上是這樣應著，但芝霽還是恭恭敬敬的態度，一點都沒有忘記禮數。
“你……在采花嗎？”
剛問完，高燁景就想遁地，這不是廢話嗎？
“是的，景王殿下，是小姐讓我在園中采點鮮花。”芝霽也不關心高燁景剛才問的是不是廢話，隻顧老老實實回答。
“我幫你吧！”
高燁景說著，便彎腰開始采花。
“景王殿下，這是奴婢分內的事情，怎麼能叫王爺動手？王爺，還請不要折煞奴婢才是。”
“芝霽……”高燁景直起身子，握著手中的鮮花，說道，“你一定要和我這樣生分嗎？”
芝霽的心驟然緊縮，不想跟你這樣生分，但是和你之間，本就是生分的地位。
“景王殿下，我是奴婢，您是王爺，本就是主仆關係，怎麼說起親疏來了。”
“我的心意，你難道不清楚嗎？”高燁景哀傷地看著芝霽，難不成自己在芝霽的眼中，僅僅隻是一個王爺嗎？
“王爺，有些事情，我們還是說清楚吧！”芝霽吸了一口氣，說道，“景王，我隻是一個丫鬟，和你之間是不可能的。沈小姐和你很般配，若是你能和她在一起，相信也是一段不錯的姻緣。”
高燁景不敢置信地看著芝霽，就算是她在意身份的問題，也不該將自己推給別的女人！
“你真的是這樣想的嗎？”高燁景的臉上明顯有了怒意。
芝霽不想，怎麼會想？
但是他們之間是不可能的，與其這樣拖泥帶水，不如果決一點。
“是。”
芝霽低著頭，說道。
“抬頭，看著我的眼睛。”高燁景不相信芝霽當真這樣決絕，他相信芝霽也是喜歡自己的。
芝霽艱難地抬頭，對上高燁景的雙眸。
“告訴我，你一點都不喜歡我。”高燁景的眼神幾乎將芝霽洞穿。
看著高燁景的雙眸，夾雜這痛苦和哀傷，芝霽實在是不忍心說出來，她也不想欺騙自己，如何會不喜歡？
隻是喜歡不起。“景王，請你不要逼我。”芝霽的眼眶微紅。
“你是喜歡我的，不是嗎？若不是因為喜歡我，你怎麼會這樣在乎錦繡宴上的事情？”
高燁景有這樣的自信。
“景王，請你不要這樣，我隻是一個下人。”
“你在我的心裏不是什麼下人！”高燁景最恨的就是芝霽將她和自己劃分成主仆。
“景王，還請你不要再這樣了，事情若是傳出去，對你，對我，都不好。”芝霽更多擔心的是高燁景。
“嗬，我們還有什麼好傳的事情？難道我喜歡你，是什麼不齒的事情嗎？”高燁景苦笑。
芝霽心裏一頓，高燁景對她的情意，她不是不知道，隻是自己接受不起。
“景王，若是沒有什麼事情的話，我先告退了，小姐還在等著我。”
“除了逃避，你為什麼不能正視我？”高燁景抓住芝霽的手，不讓她走。
驚得芝霽向四周張望，生怕有人看見。
“景王，你先放手，若是被人看見了，影響不好。對景王的名聲也不好。”芝霽懇求道。
“現在我還要管什麼名聲嗎？你見到我就想走！難道我的喜歡，對你而言，隻是一種負擔嗎？”
芝霽掙紮著，想要掙脫自己的手，說道：“景王，你先放開我，有什麼話，我們好好談談。你弄疼我了。”
聞言，高燁景手上一頓，便鬆開了芝霽的手。
見芝霽的手微紅，自責不已，說道：“對不起，我隻是……”
“沒事的，景王殿下。”
芝霽將自己的雙手放在身後。
“我和你之間，一定要這樣嗎？”高燁景無奈又悲戚地問道。
“王爺始終是王爺，丫鬟終究是丫鬟。”芝霽仰起頭，說道，“我很感激景王殿下的喜歡，但我沒有勇氣走到你的身邊，我隻是一個平凡的女子，也隻想要平凡的家庭，但是景王不同，你的出身，注定你和我不是一路的人。”
芝霽的話一字一句，敲擊在高燁景的心裏。
她說得沒有錯，但是，自己就錯了嗎？
出身是他可以選擇的嗎？
他隻是單純的喜歡一個人，無關出身和地位，難道這有錯嗎？
“我不能選擇我的出身……”高燁景垂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