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的幸福是建立在沈茜雪的不幸上麵,心裏就多了幾分的愧疚和同情。
“你那是什麼眼神,你現在看我的樣子,就像是在看一個可憐的人!我不需要你的可憐!收回你同情的目光!”
沈茜雪最恨的就是芝霽的同情,這隻會讓她覺得自己十分挫敗。
“我……”芝霽還想說什麼,溫宛打斷了她的話。
“芝霽,你不要再管她了,她現在也算是罪有應得,對於你的善意,她並不會領情的。”
溫宛勸道。
芝霽並沒有死心,依舊向太後求情,說道:“太後,罪不及家人,縱使沈小姐犯了錯,但是沈禦史畢竟是無辜的。看見自己的女兒進大牢,是對一個父親最大的傷害了,太後就念及沈禦史年邁,女兒又不在自己的身邊,放過沈禦史吧!”
即便沈茜雪不領自己的情,但是芝霽還是要為她求情,這算是給自己的一點點安慰吧!
畢竟,終究是自己獲得了一切,而沈茜雪什麼都沒有了。
“難道,你真的能原諒一個傷害過你的人嗎?”太後問道。
“太後,我不是原諒她,隻是,讓自己好受一點。說起來,這件事情到底和我是有一定的關係的,看見沈小姐現在這樣,我心裏也不好受。”
芝霽坦然地說道。
高燁景上前,對太後說道:“太後,孫兒一點都不想原諒沈茜雪,但是,因為芝霽的一番話,我願意向您求個情,就不殃及其父吧!”
太後定定地看著高燁景,良久,說道:“你知道自己在說點什麼嗎?”
“我知道。太後,我痛恨沈茜雪,因為她傷害了芝霽,但是芝霽有這樣寬大的心去原諒她,我縱使不願意,但還是會尊重芝霽的想法。”
高燁景淡淡說道。
太後沉吟了良久,說道:“也罷,那麼哀家可以不追究沈禦史的責任。”
畢竟,這沈禦史是朝廷中人,將來還是有用到他的地方。
沈茜雪即便是不喜歡芝霽,但是能讓自己的父親免於災難,她自然是不會辯駁的。
芝霽又道:“奴婢知道太後心存仁厚,既然如此,何不減免沈小姐的罪責?”
太後眯起了眼睛,道:“你現在是得寸進尺?你知道你這是在左右哀家的決定麼?”
“奴婢不敢,但是奴婢知道太後一心向佛,定是心存善念,也不願意看見沈禦史晚年思念女兒吧?”
芝霽說道。
溫宛看著芝霽,扶額不止,不斷使眼色向芝霽表示不要繼續說下去了。眼下,太後已經答應放過了沈禦史,已經是莫大的情麵,若是繼續求情,就是對太後不敬了。
但是,芝霽沒有接收到暗示。
沈茜雪看著芝霽冷冷道:“芝霽,我不需要你為我求情!你知道嗎?你現在的樣子隻會讓我覺得討厭。”
芝霽看著沈茜雪,良久都沒有說話。
高燁景說道:“芝霽,既然她不需要你為她求情,你何必堅持,她既然做了這樣的事情,理應得到應有的懲罰才是。”
沈茜雪跪在地上,抬頭看著高燁景,他還是那樣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英姿俊朗,讓人看著心動,隻是,這個男人一如以往,不曾將自己放在眼裏過。
“景王,在你的眼裏,我終究是個無關緊要的人。嗬,你一點都不稀罕我對你的情意,是嗎?”
沈茜雪像是在詢問,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高燁景也沒有回答。
她笑了起來,分明是淚眼朦朧,但是卻笑得癲狂。
“我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這或許就是我的命。”沈茜雪笑著說道,聲音悲涼。
太後見了,微微擰眉,說道:“簡直就是個瘋子!來人啊!帶下去!”
侍衛們將沈茜雪帶了下去,沈茜雪的笑聲漸漸消失。
高燁景上前將芝霽扶起來。
溫宛看著高燁雲,後者眨眨眼,將溫宛的手牢牢握住。
太後看了芝霽良久,說道:“即使你今日向哀家求情,也不能改變哀家對你的看法,你的善良,不足以讓哀家允許你和景兒在一起。”
芝霽看著太後,眼神堅定,說道:“太後,我原就是為了沈小姐求情的,不是因為自己和景王的事情在您的麵前做戲。我也知道,太後是不會答應景王娶我為妃的,我也不敢有這樣的念頭。”
“哦?”
太後一臉平靜地看著她,說道:“既然這樣,你離開景兒吧!”
“太後!”
高燁景急忙叫道。
太後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隻是 看著芝霽。
早就知道皇室的人是不會允許自己的存在,芝霽早就有了心理準備,挺直了背脊,說道:“太後,我是不會離開景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