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統帝近來越來越迷戀鏡妃,早朝的次數越來越少,群臣的諫言也就越來越多,但盛統帝依舊故我。
高燁景不免擔憂地對高燁雲說道:“你看父皇現在的樣子,再這樣下去,國家還得了?”
高燁雲還是一副淡漠的樣子,說道:“他現在已經完全被鏡月迷住了,就算是著急,也是沒用的。”
“可是,你看如今的光景,若是太子逼宮……”高燁景忙捂住了嘴。
高燁雲微微蹙眉,說道:“若是逼宮,我們倒是師出有名了。”
高燁景還是愁眉不展,說道:“太子現在和葉家聯姻,葉將軍的兵力我們也不可小覷才是啊!”
“暫且無妨,邊城的事情,都打點得如何了?”
高燁雲問道。
“邊城一切順利,馬騰倒是個人才,當初葉將軍是將馬騰安插到你的身邊當探子,倒是給我們送了一個人才過來。要是知道了,還不得其氣死。”
高燁景想來就覺得有點好笑。
“嗬,”高燁雲輕笑道,“葉將軍這個人有勇無謀,心中的謀略終究是不夠的。”
“但是他有兵,太子正是看中了這一點。”高燁景說道。
高燁雲道:“父皇能將兵權給他,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他沒有什麼謀略,隻能為人臣子。太子能看上他,自然也是這樣的人比較好控製,不會擁兵作亂。”
“二哥,你打算什麼時候表明自己的身份?一直裝作傻子,你不難受啊?”高燁景問道。
“太子是個戒備心很重的人,現在還不適合貿貿然展露自己的身份,畢竟現在是在京城。”
高燁雲說道。
“我們回邊城不好嗎?”高燁景說道,想想還是覺得邊城的生活比較自由。
“你忘了我們是為什麼回來的了?”高燁雲說道。
“哪裏會忘記,還不是因為召你回朝,你不得不回來。”高燁景悶悶地說道。
頓了頓,又說道:“都是太子搞的鬼!”
高燁雲搖搖頭,說道:“不僅僅是太子。”
“不是他?”高燁景吃驚,問道,“難道還有別人?”
“我在邊城坐擁三十萬的兵力,你覺得父皇會安心嗎?”高燁雲反問道。
高燁景從未想過一向喜歡高燁雲的父皇,竟有這樣的心思,便道:“可是,父皇一向都很寵愛二哥你啊!”
“寵愛是一回事,但是有人威脅到自己的皇位,就是另外一回事了。”高燁雲看得通透,在皇室,沒有人能有真正的親情。“那麼,父皇為什麼還要允許太子和葉將軍聯姻?難道就不擔心太子?”高燁景問道。
“太子是太子,將來皇位自然是給太子的。若是給了太子,而我有不臣之心,擁兵造反,到時候太子有什麼能力對抗我?父皇允許讓他和葉家聯姻,也為了分庭抗衡,不讓任何一個人獨大。”
這樣的招式,雖是險,但也不失為一種辦法。
“沒有想到父皇一直都是聲色犬馬,但是還有這樣的謀略,我還真以為父皇老糊塗了。”
高燁景嘲諷似的說道。
高燁雲已經是雲淡風輕的樣子,說道:“能當上皇帝,就絕對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若沒有一點點的謀略,能管理這樣大的一個國家嗎?”
高燁景撓撓頭,說道:“看來, 我還真不是這塊料,我還是喜歡自由自在的生活,不需要想那麼多。”
高燁雲看來他一眼,搖搖頭,笑了,說道:“你就是圖安逸。”
“人都是喜歡安逸的,我覺得我的想法也無可厚非啊!太複雜的事情,我是想不來的,但是,二哥,隻要是你吩咐我去做的事情,我一定會為你辦到的。”
高燁景信誓旦旦地說道。
高燁雲隻是淡淡笑著,看著這個和自己一起長大的兄弟,心中微動。
沉默半晌,高燁景問道:“二哥,今日怎麼不見二嫂?”
“去看她的妹妹去了。”高燁雲微微勾唇,說道。
溫晴關在棣寺裏,已經三天了。
這三天裏,不見天日,身邊都是癡癡傻傻的人,不是對著她傻笑,就是看著她發瘋。
夜裏睡覺的時候,甚至都有人盯著你看,這樣的感覺,幾乎將溫晴逼瘋了。起先,她還在棣寺裏麵破口大罵,讓人將她放出去,但是現在她已經喊啞了嗓子。
她把最後的希望寄托在張杏兒的身上,希望她能夠說服溫太傅,去向太後求情,把自己帶出來。
可是三天了,一點動靜都沒有,甚至張杏兒都沒有來看她。
她頹然地瑟縮在角落裏,麵容憔悴。
想想自己好歹也是一個太傅的女兒,可是現在竟然和一群瘋子關在這不見天日的地方,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