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太傅歎了一聲,說道:“她現在是被太後關在這裏的,又不是來享受錦衣玉食的生活的。”
說罷,二人在管事的帶領之下,走進了專門關押這些瘋子的房間。
聽著一路鬼哭狼嚎,還有時不時傳來的癲狂嗤笑,張杏兒嚇得不知如何。
溫太傅隻得安慰道:“不要害怕,我在這裏。”
張杏兒驚恐之餘,想到的就是溫晴了。
“老爺,晴兒在這樣的地方,可怎麼活得下去啊!”
溫太傅向來也隻是聽說棣寺這樣的地方,便覺得驚恐,今日親眼所見,更是覺得這地方簡直不是人住的。
正常人進來了,不出數天就會瘋掉的。
想到這裏,心中也是心疼溫晴,畢竟是自己一向疼愛的女兒,如今遭受這樣的罪,說到底還是不忍心的。
但還是安慰張杏兒道:“不要擔心了,等下就見到晴兒了。畢竟晴兒是我的女兒,太後就算是再生氣,也不至於那樣折磨她。”
管事的帶著溫太傅和張杏兒倒了盡頭的房間,這房間竟有三把大鎖。
張杏兒問道:“為何這個房間的鎖這樣多?”
“這裏住的都是有嚴重癔症的人,鎖多一點,也安全一些。”管事的開了鎖,尚未開門,對溫太傅和張杏兒說道,“太傅,夫人,你們暫且不要進去,裏頭有不少的瘋子,恐傷了二位,二位暫且在這裏略等一等,小的讓人把人帶出來。”
溫太傅點點頭,應允了。
管事的開了門,便喚身邊的侍衛將溫晴帶出來。
溫晴以為這次要見的還是溫宛,極度不配合,加上這幾天和眾多的瘋子關在一起,精神更加恍惚起來,十分焦慮,見人就罵,模樣真是像極了瘋子。
見溫晴掙紮,侍衛隻得將溫晴的手腳都綁起來,押著她出門了。
張杏兒一見到溫晴如今憔悴不堪的模樣,又被人五花大綁的,熱淚便從眼眶中滾下來。
溫晴沒有想到是張杏兒來了,看著自己的母親,也止不住哭起來,叫道:“爹,娘,你們總算是來了……”
“晴兒,晴兒,你在這裏受苦了……”張杏兒摸著溫晴的頭,哭道。
溫太傅見到這樣狼狽溫晴,心中也是難過不已,見了她身上的繩子,嗬斥道:“混賬!還不趕快鬆綁!”
管事的忙道:“太傅大人,小的是擔心傷到您。”
“隻管給我解開!哪兒來的那麼多的廢話!”
溫太傅怒道。
管事的忙去將繩索解開了,張杏兒和溫晴抱頭痛哭起來。
半晌,溫晴說道:“娘,你和爹是不是來接我回家的?我們現在就走吧!我再也不想在這個鬼地方待著了!”
張杏兒沉默了,她不忍心告訴溫晴,她還是要繼續待在這裏。
見她不說話,溫晴又看向溫太傅,說道:“爹,你們不是來帶我回家的嗎?”
溫太傅歎了一口氣,說道:“晴兒,爹也是沒有辦法,這次能進來看你,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你就先在這裏待著,爹會想辦法救你出去的。”
溫晴哆嗦著說道:“我不要,不要!這裏到處都是瘋子!我不要跟這些瘋子在一起!我不要!”
說畢,又緊緊拉住張杏兒的手,說道:“娘,你最疼我了。帶我出去,帶我出去!我不要在這裏,這裏都是瘋子,我會被溫宛折磨死的!求求你!”
張杏兒哭得淚人一般,但是一點法子都沒有,隻能說道:“晴兒,你聽娘說,現在你暫時在這裏,等爹想辦法救你,現在爹也是沒有法子了啊!”
“我不要!”溫晴尖叫起來,“我一刻都不要繼續待在這裏!我本來應該是太子妃,現在準備和太子成婚的人是我!而不是待在棣寺!”
張杏兒抱住溫晴,但是被溫晴掙開了,溫晴看著她,冷笑道:“我知道了,嗬嗬,我知道了……”
張杏兒不明白她在說什麼,哽咽著,問道:“晴兒,你在說什麼?”
“哈哈,我知道了,其實你也和溫宛那個賤人一樣,巴不得我被關起來!是不是!”
溫晴的精神有點崩潰,滿口胡言亂語。
溫太傅見狀,喝道:“你冷靜一點!”
溫晴沒有害怕,反而笑著看向溫太傅,說道:“你一個堂堂的太傅,但是你連自己的女兒都救不了,我從沒見過這樣沒有用的大官!”
“孽障!怎麼說話的!”
溫太傅怒斥道,被自己的女兒這樣說,他顏麵盡失。
張杏兒也道:“晴兒,你不要這樣對你爹說話,你爹現在能進來看你,已經是很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