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怕她得道歸來威脅到他們的地位,在這個武力之上的國度,做為掌管這個國家的名門望族,他們不能容許任何一個人的能力淩駕於他們之上。
他們開始扭曲是非,顛倒黑白,將她一個勤勤懇懇的習武之人捏造成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被世人唾棄。
她想著之前發生的一切,在看著她一手造出來的慘劇。
既然上天給了她一次重來的機會,那麼這一世她就要做到讓所有人都不敢觸她的矛頭。
她手起刀落了結了一個男人,突然她的腹部像是被針刺痛了一下,她伸手撫摸了一下,那刺痛感又消失了,緊接著是一種逐漸增強的無力感。
“看來我也快要完了。”她癱坐在地上,她的靈力呼之而來呼之而去,如同不按部就班的潮起潮落,此時她想被抽走了水的水母,完全使不上勁來。
這時,遠處飛來數千隻飛劍,她狼狽地笑了笑,看來武林上已經收到了消息,派出人來追捕她了。
突然,她的腹中再次傳來陣痛,她緊繃著眉毛捂住自己的肚子,她突然想到那個男人,那個欺騙她的男人,她都想象不到自己剛才是怎麼輕易地繞過她的,要說仇恨,誰帶來的也不及他帶來的一半。
突然,她目光一定,鎖定在了高家靈堂之中,這個原來根本不允許她踏進半步的地方。
這個靈堂裏並沒有供奉任何人,而是一把劍,那把劍看起來樸實無華,似乎就是一把尋常長劍,可溫宛不知道怎麼了,目光像是被人扯住,片刻不離那把劍。
那把劍在陽光的照耀之下有些刺眼,劍神上好像用藍色墨水寫了一個字。
不知道為什麼,她一看到這把劍就有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她湊近去仔細觀察,才發現這劍身上寫著一個“水”字。
她剛想伸手觸摸一股猛烈的殺氣,回頭一看,才發現這些飛劍就快要著陸,她再看了一眼劍神,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她再次催動靈力光速離開那裏。
她其實並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她像是受到什麼指引一般朝著一個方向前進。
她不敢停下來休息,生死成敗總在一瞬之間,萬一她一時鬆懈就會被千軍萬馬追上。
她不眠不休地狂奔一天一夜,此時她的目的地終於顯露了出來,不遠處雲霧縹緲,仙氣縈繞。
靈山。
此時她已經精疲力盡,腹部被刺穿的傷口早就被海龍決給修複了,可現在不知道因何而來的刺痛讓她苦不堪言。
她已經快要脫力了,她跌跌撞撞地跑到山腰來到靈泉,連衣物都沒來得及脫就跳了下去。
她大喘著氣在溫泉中盤腿而坐,催動著自身與山間的靈力交織融彙,她這才算是緩過來一點。
溫熱的水洗涮掉她的疲勞卻增加了她的困意,她竟在溫泉中睡了過去。
等她再次醒來是被一道香氣吸引,她已經兩天沒有吃東西了,肚子裏的五髒廟早就開始抗議,她猛地睜開眼發現眼前竟然煮著一鍋魚湯。
魚湯的香氣像是勾魂的魔鬼牽扯著她的鼻子,她鬼使神差地從溫泉中走了出來,濕漉漉的衣物不停地滴落著水滴,環顧了一下四周,沒有人。
盡管這鍋湯來路不明,但是饑餓還是戰勝了理念,她拿起鍋裏的大勺一勺一勺地將湯扔進胃裏。
一開始她還象征性地吹幾下,再嚐到滋味之後竟也不管魚湯有多燙了,三下五除二地解決掉,燙的她直抽氣,竟然還沒吃飽。
她意猶未盡地砸吧砸吧小嘴,饑餓緩過了點,這才開始打量著這個空了的鍋,思索著是誰把它放到這裏的。
“溫宛,你醒了。”溫宛突然警惕地看向聲源處,發現來人居然是高燁雲。
“你怎麼在這。”溫宛冷聲說道,高燁雲顯然是察覺到了溫宛的警惕,有些委屈地低下頭,可憐巴巴地說:“我,我猜的。”
“胡說!”
“……我一路跟你過來的。”
好呀,沒想到自己這一路上竟然被人跟蹤了,她居然還沒發現!
“那你就滾吧,別在我眼前晃悠。”溫宛撇過臉去,她體內暴怒的因子就要爆發,可現在她身體虛弱,肯定不是高燁雲的對手。
“為什麼?我,我是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嗎?”
“你還有臉……”她的話戛然而止,對啊他這輩子的確沒做過對不起他的事,反而她倒還應該感謝高燁雲,若不是他,自己也不可能在十七歲那年贖身離開高家。
她咬了咬嘴唇,嘴上卻仍沒有鬆懈。
“你沒做過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是我對不起你,請你離開好嗎。”她盡量平複自己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