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再次禦劍而去,而在他們離去之時,高家靈堂後麵突然走出了一位女子。
隻見她一身華服此時顯得十分破舊,容貌迤邐的臉蛋被塵土汙染,上麵幾道淚痕異常觸目驚心。
她目光始終落在天邊那道紫光劍影,哪怕已經消失不見了也未曾挪動視線,她身體顫抖著,原來她的下嘴唇已經被她要出了血漬,她的眼裏燃著熊熊怒火,許久,一群穿著異域服侍的人來到她的麵前。
“小姐,該回去了。”
天已經大亮,溫宛卻絲毫沒有要醒過來的跡象,她剛才再一次經曆了腹痛此時已經完全脫力,昏睡在此。
高燁雲憐惜地看著虛弱的溫宛,拿濕熱的毛巾為她拭去額頭上的汗珠,招呼著店小二放了幾碟小菜在房間的桌上,就出了門。
這裏就是皇城,不遠處屹立著金碧輝煌的皇宮,這裏有著富饒開放,百姓安居樂業,周圍吆喝聲此起彼伏,嘈雜極了。
高燁雲十七歲開始雲遊四方,不過這皇城到真真是第一次來到,此前他更傾心於秀麗的山水,此時倒是覺得繁鬧的都市也別有一番風情。
為了這皇帝老兒的生辰,整個皇城都張燈結彩,舞龍作樂,他來到全城最大的酒館,叫了壺酒,就著點下酒菜坐在酒館正中央。
這裏魚龍混雜,各行各業的人士都齊聚一堂,這裏也是最能打探到各種小道消息的地方。
“聽說啊,這新四大家族已經選出來了,果然不出我所料,那必定是江吳鄭鄒四家。”
“那盟主呢?”
“不知,據說會在此次皇宴上揭曉。”
高燁雲聽了一會,原四大家族被溫宛血洗,其實這在其他世家眼裏倒是個好事兒,按說實力,其實新四家與原四家不相上下,可就是一個在上一個在下,在下邊的要無條件聽從上邊的命令,確實讓人覺得不爽。
高燁雲一壺酒喝完,覺得也聽不到什麼更好的消息了,索性結賬走人。
等他回到客棧的時候,發現溫宛居然不見了。
溫宛剛醒不久,癱了一天的她迫切地需要吸收新鮮空氣,此時她不能正大光明地走在大街上,不然很快就會被認出來,她找了塊黑紗將自己鼻子以下的部位蒙了起來。
幸好她的頭發早就變回黑色了,否則放到街上就是一枚鮮明的靶子。
街道人聲鼎沸,嘈雜喧鬧,她向來喜歡清淨,對這些熱鬧場合避之不及,她直接一點一點地往前走,慢慢的,周圍的人變得稀少,到最後竟然連一個人都沒有了。
她眼前是一片不算遼闊的河流,河對岸就是被堅固城牆圍著的高聳入雲的皇宮。
護城河水流看上去並不湍急,實際裏麵被靈力覆蓋,若是有人妄圖用遊泳的方式潛入皇城,就會被水漩渦給撕碎。
冰藍的湖水看起來有一種神秘的氣息,她突然愣了一下,她開始一步一步靠近護城河,就像裏麵有什麼東西在吸引著她,她的一隻腳點進水中。
“喂!來者何人!”這時來了幾個重裝的士兵,溫宛這才反應過來,發現自己已經半隻腳踏入水麵。
“尋死去別處尋去,明日可是聖上生辰,壞了喜氣就誅你九族!”為首的士兵執劍指向她,她默不作聲微微作揖,便離去了。
她難以想象剛才的感覺,好像魔怔了一樣,不要命地往水裏走。
她甩了甩不清醒的頭,回到了客棧,迎麵撞上了焦急的高燁雲。
“你去哪了?怎麼也不和我說一聲。”
“出去散散心罷了,還有事嗎?沒事我要休息了。”說完直接帶上了門,站在門口吃了個閉門羹的高燁雲無力地垂下手,呆了一會就走了。
外麵開始歡呼雀躍起來,吵的剛睡下的溫宛不得安寧,她煩躁地看了一眼窗外,百姓自覺地分成兩列,站在道路左右側,中間走過無數扛著長槍的士兵,和數不勝數的馬車。
百姓用他們的歡呼聲簇擁著馬車隊伍,位於方陣最中間的有金藍紅綠紫五輛馬車,四輛不同顏色的馬車裏坐著是新四大的長老,中間最華麗的那一輛金色馬車想必一定是聖上的車輛了,他拉開簾子像著百姓揮手致意。馬車路過溫宛的窗戶,在她這個視角可以清楚地看見聖上的尊容,他看起來慈祥和藹,又有一種不容侵犯的皇權威嚴。
當今聖上十七年前將暴君斬於王座之下,登基稱帝,之後一改之前的暴君政策,體恤百姓,使得雲國上下富饒安好,因此當今聖上也是十分受百姓愛戴的。
不知怎麼的,她看著那張臉,竟有種熟悉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