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二去,因為他一個老東西,把邊境和主國的關係搞臭了,他的膽子真的是吃了豹子心了!”高燁雲將折子一個個的丟在地上,“這些個折子,都是彈劾他的,他的罪行不隻如此,越老越糊塗,越老越不知廉恥。”
“皇上,聽說辰妃娘娘有喜,想來,這鄂爾多因女兒在後宮受寵的關係,才如此肆無忌憚。”豐瑞是忠臣,說話向來直接。
高燁雲的眉頭深深的擰起,他坐下身來,冷哼一聲,“君是君,臣是臣,如今辰妃得寵又和他鄂爾多什麼關係?辰妃姓軒轅,不姓鄂爾多!”
“可鄂爾多畢竟是辰妃娘娘的生父,血濃於水。”豐瑞又道。
“所以你的意思也該是,從輕處置鄂爾多?”
“臣懇求皇上,嚴格秉公處理,不要顧忌辰妃,若是人人都依仗後宮妃嬪,借此來大逆不道,如是便是蔑視皇權,沒有人會在意法禮,全人都將女兒送入後宮盡力得寵就是。”豐瑞一字一句。
“來人傳旨下去,外部大臣鄂爾多,欺上瞞下,貪贓枉法,間接破壞主國和邊境的關係,罪不可赦,將其斬首示眾,念在從前功德,家人從輕處理,扁為普通人家。”
“嗻。”
“皇上聖明,臣的家眷還在病中,孩子又咿咿呀呀,家中實在是需要臣,臣就先告退了。”
“去吧去吧,你倒是兩不耽誤,朕一會兒還得煩擾一陣。”高燁雲搖搖頭。
豐瑞臨走之前挑挑眉毛,“皇上這時閉不見客,聰明人便會明白您的意思。”
“隻能如此。”高燁雲又無奈的對他招招手。
果然傳旨下去沒一會兒,王西就進來,對高燁雲輕聲道,“皇上,辰妃娘娘在外頭求見,哭的好生淒慘,滿臉帶淚的,站在太陽地裏頭。”
“正是春日裏頭,太陽都正好,要她曬曬日頭,對肚子裏的孩子也好,說朕在午憩,誰都不見。”說著,高燁雲起身來,到偏殿裏去歇著了。
王西應了聲,從養心殿裏出來,到辰妃麵前,難為道,“娘娘,皇上政務操勞,如今已經躺下午憩,您回去吧。”
“王公公,就算本宮求你,求你再去通報一聲,本宮的父親,馬上就要在午時斬首,一刻也等不得,求你再去幫本宮求一求皇上,公公的恩德,本宮會一直銘記於心!”軒轅辰滿聲哽咽。
王西歎口氣,“娘娘,聽奴才鬥膽一句勸,鄂爾多大人犯的是不可饒恕的大罪,本應該是滿門抄斬,可皇上就是看在您的情分上,才繞過了您的家人,隻處置鄂爾多大人,再說後妃不得幹政,娘娘回去吧,事情已經成定局了,別再惹皇上不高興了。”
軒轅辰的眼淚不住的落下,隻看王西匆匆離去的備用,隻覺心如刀割。
小汐也勸慰她,“娘娘,咱回去吧,您還有身孕呢,要好好顧念自己的身體啊!”
她卻哭的更加淒涼,“即便我有身孕,他也不曾回來出來看我一眼,他是皇帝,他若是一聲令下,說不殺,便能不殺,什麼情誼,他對我根本沒有情誼,若是溫宛還在,他定然不會這樣對她!”
“娘娘!”小汐跪在軒轅辰麵前,“娘娘,奴才求您別說了,在惹惱了皇上,如今吃虧的便是您和肚子裏的小皇子,您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肚子裏的孩子考慮考慮啊!”軒轅辰的手放在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她歎了口氣,努力收起了眼淚,將小汐扶起來,閉上眼睛,輕聲道,“走,我們回去。”
小汐將一碗蓮子粥,端到軒轅辰麵前,瞧著她還是滿臉悲傷,眼眶通紅,她禁不住問道,“娘娘,您從小就被鄂爾多家送到軒轅府中撫養,本應與鄂爾多大人沒有多少養育情意,為何還是如此難過?”
軒轅辰喝了一口麵前的蓮子粥,食不知味,又放下來。
“小汐,額爾多家,那時窮困潦倒,父親年輕時意氣風發,性情剛硬,從不屑於巧言令色,攀附上級上位,隻知道勤勤懇懇的做事,卻也因此不討好官員,一直得不到提拔,最困難的時候,一家老小一年吃不上肉食,那時我不過七歲,整日問娘喊著要東西吃,餓的瘦骨嶙峋。”
說著,軒轅辰的眼淚又掉下來,“而軒轅家是父親的遠親,那時他們家如日中天,為商富裕至極,父親無奈,為了讓我和妹妹過上好日子,才將我們送過去,即便如此,逢年過節也沒忘記過我們,總會親自送來衣食,我明白那是他們節衣縮食攢下的,後來我們長大,他才終於得到提拔,卻已不能將我們要回去,隻是盡心盡力的為我們謀最好的出路,如此父親,雖是沒有時時刻刻陪伴在我們身邊,也為我們傾盡所有,付出一切,我怎麼能怨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