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她幫淩嬰關上門,到廂房入睡。
“沒再送來了吧?”高燁雲問道。
“回皇上,沒有了,褚秀宮安靜下來了。”王西道。
“女人的嫉妒就是山洪猛獸。”說著,高燁雲起身來,“去明玉宮,看看她去。”
“擺駕明玉宮——”
“你好點了嗎?”高燁雲坐在軒轅辰的床邊,輕聲問道。
軒轅辰麵色蒼白,好似沒有力氣,還是一旁的小汐代答道,“皇上,娘娘日日以淚洗麵,夜不能寐,根本就好不起來了,隻是不在您麵前強裝堅強……”
“小汐!”軒轅辰皺起眉毛,“不要再說了。”
小汐這才住嘴。
王西招招手,招呼小汐和一眾宮女們都出了去。
房間裏隻剩下高燁雲和軒轅辰。
高燁雲望著軒轅辰蒼白的臉,雖有些於心不忍,但還是要問。
“是棋嬪陷害了那溫止,你知道了吧。”說著,他頓了頓,直接看著軒轅辰的眼睛,問道,“你為什麼也和婢女一口咬定,是溫止帶人進來殘害你?你宮中本有十個太監,十二個宮女,加上小汐在內,一共有二十三個奴才,整個後宮,你擁有奴才的數量,僅次於慈寧居,而慈寧居,有三個主子,明玉宮隻有你一個主子,為何那天,一個人都不剩,朕不信你會叫那麼多人去采花。”
軒轅辰的臉色越發蒼白,越發說不出話來。
高燁雲起身來,背對著軒轅辰,不想在看她楚楚可憐的臉。
“辰妃,你一向謹慎,也知後宮險惡,不可能會在自己有孕的情況下,身邊一個奴才也不留。”
他的話音剛落,軒轅辰從床上掉下來,慘白的手揪著高燁雲的衣角,她落了淚,聲音也在顫抖,“皇上,那日臣妾在小憩,根本不知,奴才們會全都出去,臣妾也始料未及啊!以至於後來,臣妾被打的實在是疼痛難忍,誰在臣妾身邊,臣妾就死死地抓住,又怎知那是溫止,從頭到尾,臣妾從未提溫止二字啊!”
她的聲音淒涼悲痛,“難道皇上,懷疑臣妾自導自演,為了構陷別人,去殺害自己的孩子?!皇上,在您心裏,臣妾難道就是這樣的人嗎?”
高燁雲歎口氣,轉過身來,依然沒有什麼表情,他將軒轅辰抱起來,抱到床上,看著她淒楚的眼睛,他又道,“不要在哭了,傷了你自己的身子,朕隻要看清事情的結果,人人喊冤,總有人在真正作怪。”
“臣妾,諒解,臣妾什麼都不怕,落子臣妾可以忍,以後還可以和皇上有子,臣妾最怕的是,臣妾受此大挫,還要受皇上的懷疑,如此,臣妾才會撕心裂肺,甚至不想在苟活。”她眼淚如同落了線的珠子,一滴滴落在蒼白的臉上。
“不要在說傻話了,既然你問心無愧,就不用害怕朕的多疑。”高燁雲起身來,“好好休息吧。”
屋外傳來奴才們的聲音,預示了他的無情,“恭送皇上——”
“皇上,殿下的功課,煩請過目。”養心殿內,溫宛例行著每日將淩嬰的功課送過來。
高燁雲應了一聲,手裏還捧著奏折。
“皇上,您現在就看看吧,奴才一會兒還有事兒!得趕緊回去交差呢!”
高燁雲抬起頭來,皺著眉看著溫宛,“你還真是膽大包天呢,還敢催朕了?”
溫宛嘿嘿一笑,“皇上,奴才真的有事,要不然就不崔您,在這兒候著了。”
“你能有什麼事兒?”高燁雲將折子一扔,拿過淩嬰的功課,一臉不耐的看著她。
“奴才要出宮。”溫宛直白。
高燁雲的手僵了僵,不再抬頭,聲音越發冷,“誰準你出宮?”
“回皇上的話,太後。”溫宛挑挑眉,許久沒有出宮,她是真的開心,宮外的日子,才是天高海闊任鳥飛。
“太後……讓你出宮做什麼?有令牌嗎?”高燁雲一臉狐疑。溫宛次從胸口裏掏出個令牌,金光閃閃的,從他麵前得意的亮了亮,又趕緊收回來,寶貝似的,又故意神秘道,“皇上,這是我們慈寧宮的事情,您就不要問了。”
“哼,朕也別想知道。”高燁雲轉了身子,繼續看淩嬰的功課,又說了一大堆,讓溫宛好生記著。
可溫宛沒想到,這次,他說了一大堆,明明很少的功課,他好像在給清明上河圖做點評,看的慢,說的慢,說的還特多。
溫宛斜眼瞧著這皇帝,動了邪念,一把搶過來淩嬰的功課,看著漸漸怒目圓睜的高燁雲,一本正經道,“皇上,宮門馬上就要下鑰了,奴才可不想回不來,露宿大街,誤了太後的事,奴才也擔待不起,皇上的話,奴才會記在心裏,回來的時候,我一個個說給太子聽,所以現在,奴才就先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