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奴才該回去了。”良久,溫宛出聲淡淡道。
“你告訴朕,你和溫宛,到底有沒有關係?”
溫宛一愣,抬起頭來,看見他眼睛裏有淡淡的猩紅,她的嗓子有些低啞,還是不假思索道,“奴才,和先皇後,毫無瓜葛。”
“那世間怎會有如此相似的相貌?你無父無母,查不到宗籍,和溫宛一樣,好像是憑空出現的人,她從前是相府養女,可是生身之處,也葉落無痕。”
“皇上查過我了。”溫宛嘴角勾了勾,“皇上為何查我?”
“你知道為何,朕不知道你的目的,也不知道,這因果緣由。”高燁雲麵色冷下來,“至於你說的那些,家人都被倭寇殺害,朕一個字都不會再信。”
“奴才隻不過是一個宮女,年滿就會出宮,隻要皇上不召見,不會輕易接觸到皇上,皇上何必要知道奴才的根呢?”
“即便你不接觸朕,你也在接觸太後,接觸太子,你以為自己不夠危險?”高燁雲的眉頭深深皺起,頭上有小小的青筋暴露。
“皇上既然不信我,為何又強迫我進宮?”溫宛淡笑一聲,“皇上是要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你一直故意激怒朕,讓朕討厭你,不就是為了,不做朕的妃子。”高燁雲將她看破。
溫宛僵住,後背有些發涼,這深沉的心思,就這樣被輕易的看破,麵前的人,是一國之君,本以為他心胸寬廣,心思縝密,不料,他還能洞悉人心。
洞悉女人的心。
“怎麼,朕猜透了你的心思,讓你有些無地自容?”說著,高燁雲身上散著寒意,“說,你真實的身份,朕才能饒你不死。”
“我……”溫宛的聲音幹啞,“皇上,我曾經在雲南生活,在那裏長大,被養父母養大,而後養父母去往邊境押送貨物,被倭寇殺害,才有了後來,我真的沒有對皇室存不軌之心。”
溫宛如是說著,雙眼真摯。
高燁雲眯起眼睛,又道,“現在,朕懷疑你和先皇後溫宛有血親關係,你們極有可能,就是孿生姐妹,卻互相流離失所。”
溫宛一噎,沒想到他會這樣想,便順口接下去,“或許有可能,我不知道我親生父母到底是誰,養父母說,他們是在佛堂領的我回家養。”
“姑且這樣想吧。”高燁雲的眉心稍微有些舒展,“既然如此,你該是她的姐姐,心思縝密,陰險狡詐。”
溫宛歪頭,“皇上為什麼覺得我是姐姐?就因為我的這些性格?那溫宛呢,溫宛她又是什麼性格?”“她光明磊落,直白坦蕩,有時雖然也執拗了一些,卻沒有什麼花花腸子,說喜歡就是喜歡,厭惡就是厭惡,不會拐彎抹角,總歸是向著朕。”高燁雲看向窗外,好像又想起從前的日子來。
“這樣的性格,不適合在您的後宮之中生存吧,容易被陷害,也容易得罪人,不知道表麵透出來的,不一定是真的。”溫宛直言不諱。
高燁雲望向她,一雙好看的眸子,此刻盛著些許哀慟,“你說的沒錯,她的性格,的確過於直爽,容易被人暗算。”
溫宛心裏一緊,原來,他都知道。
那他知道,軒轅辰是最壞的那個嗎?
真是,糟糕啊,他居然會這麼想。
不過世界上相貌相似的人,在同一個時空裏,確實不會出現。
皇上不傻,他覺得麵前的女人,不是他喜歡的,就一定不是溫宛,又要找一個理由,那便是,孿生姐妹。
“皇上說什麼,便是什麼了,興許如您所說,先皇後,真的是我的妹妹,我是姐姐,那按道理來說,皇上也得叫我一聲姐姐了。”溫宛一本正經。
高燁雲嘴角又抽了抽,瞪著麵前的女子,“你倒是會得寸進尺。”
溫宛揚了揚手,又問,“那這麼來,皇上妻子的的姐姐,我,應該被稱為,國夫人咯?”
“理應如此。”高燁雲淡淡道。
“那我如今也算是皇親國戚了。”溫宛誇張的拍拍手,滿臉堆笑起來。
“是。”高燁雲又道,“不過你也不能過於放肆,以後住在慈寧居,恪守本分,也別想著出宮,能到你年滿,朕自然會替溫宛,替你擇一門好婚事。”
溫宛應聲,“那我現在就先謝過皇上了。”
“一等國夫人,記得,這殊榮,是你從未謀麵的妹妹溫宛,為你賜來的,以後不用自稱奴才,你是先皇後的姐姐,後宮妃嬪們見了你,也要讓你三分,時候不早了,你今晚就在這兒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