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是有明的文武雙全,天之驕子,嬪妃的名號,您會想不出?”溫止眉頭擰起來,見他不上心,直接將他手裏的粥搶過來,放在桌子上,“別吃了!皇上想不出,就不許吃!”
王西在一邊瞧著這架勢,倒吸一口涼氣。
誰知皇上真的不生氣,反而挑眉,“反正朕吃飽了,你要是樂意吃,吃便是。”
“皇上!”他要起身時,手便被女子溫糯的小手抓住了,他低頭看著坐在凳子上一臉憤意的女子,偶然一道陽光照進來,在她發間如同跳躍的恒星,他又看向王西,輕聲道,“賜名,攬月貴人。”
“嗻。”
溫止這才歡喜起來,眼睛冒著亮光,起身來,抱住高燁雲的腰,“皇上,是不是在誇我像星星一樣耀眼?”
“不是。”他麵色冷然,嘴角卻輕輕勾起,“朕還要去南書房議事,以後,你便去住攬月閣。”
說罷,高燁雲便出門去,溫止望著他的背影,微微福身,輕聲道,“嬪妾恭送皇上。”
說罷,她臉上的笑容,頃刻之間消失。
她和玉漱從養心閣裏離開,不巧,在路上遇上來給皇上送湯的辰貴妃。
皇上冊封的消息傳得何等的快,辰貴妃充滿警惕的看著溫止,一言不發。
“嬪妾,參見貴妃娘娘。”溫止彎下身,又迅速起來,看著辰貴妃,問道,“辰貴妃,昨日,無礙吧?”
“都是你,故意欺騙嚇唬我們家娘娘!”小汐憤憤。
被軒轅辰製止,“小汐,如今她是貴人,你怎敢這麼沒規矩?”
小汐閔起嘴,恨恨的瞪著溫止。
“我說了,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溫止麵無表的看著軒轅辰,“若是娘娘光明磊落,就不用怕有人會加害你。”
“妹妹有所不知,在這深宮之中,還是謹言慎行為好。”軒轅辰撫著自己的肚子,溫柔的看著她,“隻是本宮不明白,你為何要捉弄本宮?可是聽了誰的讒言?”
“娘娘想多了,嬪妾隻是聽說您的琴藝高超,才請您奏琴,其他什麼意思也無,對了,皇上已經去南書房議事了,娘娘來的不是時候。”說著,溫止邁開步子,自軒轅辰身邊擦身而去。待她走遠,小汐憤然的看著軒轅辰,“娘娘,你瞧瞧她才不過第一天被寵幸,就囂張成這個樣子,明明您才是貴妃,為什麼要這麼讓著她一個小小的貴人啊!”
軒轅辰勉強震下心神,看向小汐,輕聲道,“這個人,隻能暗鬥,不可明爭,本宮摸不透她的身份和心思,隻能步步後退,暗中觀察。”
“鳥歸息舟楫,攬月命行役。”卸下外表的剛硬,溫止坐在房間裏,看著這詩經上的一句。
轉來轉去,再次回到原來的地步。
“貴人,人來了。”玉漱小聲過來,打斷了風凡的思緒。
“來了。”溫止說著,拂了拂額間的發,並不抬起頭來,又道,“坐吧。”
“不,您如今是貴人,奴才怎敢與您平起平坐?”
那人輕輕的應。
“玉漱,你下去吧。”
“是,貴人。”
等玉漱將門關好,屋裏重新安靜下來,溫止才抬起頭來,看向換了張麵孔的宮女,“梅洛,我這樣如你所想,又成了他的女人,你可還順心?”
梅洛似笑非笑,“您,不該屈居於貴人。”
“我說過了,至死,再不讓他知道我是溫宛!”溫止的聲音提高分貝,又笑一聲,“洗衣司的蒹葭出逃,你搖身一變了成了可欣,梅洛,你才是能夠周旋於金鸞城,將所有人耍的團團轉的厲害人物。”
“您說笑了,我不過是在求著生的基礎上,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梅洛低著頭,妝發梳的極其整齊,是來的時候,特意收拾了。
“今日,就可以動手了。”溫止不在多說,閉上眼睛,頭仰在座椅上。
“您不必介懷,這是您應該還回去的。”說著,可欣拂了拂身,“奴才退下了。”
可欣剛一出去,玉漱便又進來,對溫止輕聲道,“貴人,太後娘娘請您進去。”
慈寧閣。
一行人都在涼亭裏坐著,太後的婢女們忙著做八月十五要用的胡餅和螃蟹,遠遠的就有煙火氣撲入鼻尖。
太後瞧著溫止一臉沒事人兒的樣子,哼了一聲,“哀家是看不透你的心思啦,一會兒費勁心力的要掏出宮去,一會兒又搖身一變,成了皇帝的貴人,你倒是說說,你到底是如何想的?!"
溫止眯起眼睛笑,趕緊起身來,幫太後捶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