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觀忽然歎息道:“可惜,可惜,這長空劍派不是我大理的宗門,否則大理的國勢必可大增,又何須再忌憚那吐蕃的進犯?”
段正明微微有些失神,他們幾天前還在討論,要將此事向李巨俠稟明。
結果現在就有人告訴他,搞不好他想要借勢的人,有可能就是想找他麻煩的人,這可真是大大的不妙了。
另一邊段譽雖在打坐運功,卻並未封閉五識,自然也能聽到他們的話。
此時心下也是暗自震驚,若他的親生父親真是李巨俠,那……好像也十分不錯啊!
孩子總是喜歡自己的父親是個大英雄的,就像父親總是喜歡自己的孩子是個俊傑一樣。
一直沒有開口的枯榮大師忽然道:“延慶太子無論意欲何為,他終究是我大理段氏之人,有什麼事一家人關起門來解決便是。”
“但此刻大雪山大輪明王日內便至,天龍寺百年威名搖搖欲墜,此時當先拋開延慶太子之事,應對大輪明王才是正理。”
四僧合什齊道:“師叔教訓的是。”
段正明聽四僧稱那人為師叔,忙道:“不知枯榮長老在此,晚輩未及禮敬,多有罪業。”
枯榮大師道:“無妨,既然你來了,便也過來參詳參詳吧!”
“是。”
當下枯榮大師將大輪明王鳩摩智,向天龍寺索要六脈神劍的親筆信交給他看。
經過討論,六人依舊是如原劇情那般,決定每人修煉一脈劍法。
段正明帶著段譽到來時,已經傍晚時分,這一練就是一夜,段譽也早已順利將渾身異種真氣,煉化為北冥真氣。
如今他這一身內力之深,實乃不可測度,若不考慮質量,單以真氣量級論,怕是遠超阮星竹,僅次於李慕。
李慕在進入這個世界時,便已擁有等同六十幾年苦修攢下的功力。
如今又是二十年過去,不僅是量級再度暴增,還量變引發質變,他體內的真氣,幾乎已濃稠得像是混凝土。
李慕感覺自己再這麼練下去,真氣會不會直接凝成固體,最終化為一顆內丹?
很有可能啊!
九陽神功最大的特點便是“純”,真氣越純,便越容易凝煉壓縮。
這比段譽和阮星竹從別人那吸來的內力,強了不知多少倍。
他們哪怕吸再多,內力也永遠是氣態,連液態都不可能達到,更別提固態。
除非是一步一個腳印,自己修煉出來的北冥真氣,才有那個可能,就像無崖子他們那樣。
真氣質量直接跟壽命掛鉤,這也是北冥神功這堪稱BUG功法的最大弱點。
想要短期內變成高手,便隻能吸功,放棄長壽的機會。
想要長壽就不能吸功,但無法盡快變成高手。
這世上之事,總是有利有弊,不可能盡善盡美。
隻不過李慕也清晰的感知到,這真氣質量越高,越往後就越難凝煉。
真想將之練到結丹的程度,除非有什麼天材地寶、靈丹妙藥進補,否則怕是怎麼也得兩百年以上的水磨工夫。
對旁人來說,活到兩百歲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可李慕不同啊!
隻要一直輪回下去,別說兩百年,兩千年他都能活。
而且遇到本就有一身功力的置換角色,他還能直接疊加,係統會將內力按比例轉化為質量最高那種真氣。
所以李慕很有信心,他一定能順利凝丹,以武入道。
無論練武還是修真,結丹算是一個門檻,邁進去了便入道,超凡入聖。
邁不過去便依舊是凡人,一百幾十歲便是壽元極限,如張三豐那樣的。
若逍遙三老不是意外身亡,應該也能活到老張那歲數。
而段譽因為是通過吸功積累起來的功力,壽元增加有限,連五絕時期都沒能活到就嗝屁,中間才不過間隔一百零幾年而已。
……
段譽見伯父和幾位大師正在全力練功,不敢出聲打擾。
他呆坐良久,甚感無聊,便下意識的往牆上所掛六脈神劍圖譜看去。
誰也沒有注意到,他竟在無意之間,將六幅圖的內容盡數記下。
隻是他記下歸記下,卻沒打算練,因為六脈神劍不傳俗家子弟,連段正明想要練,都得先落發出家,成為本塵大師。
況且他本身就不喜練武,就更不會主動去練習了。
巳時剛過,鳩摩智如約而至,跟原劇情沒什麼出入,先展示三門少林指法,然後提出用秘笈跟天龍寺換六脈神劍。
枯榮大師堅持不允,鳩摩智見此,立馬換了副嘴臉,緩緩道:“六脈神劍既隻徒具虛名,無裨實用,貴寺又何必如此重視?
“幾位大師就不怕傷了天龍寺與大輪寺的和氣,傷了大理國和吐蕃國的邦交。”
一聽他這話,天龍寺眾僧盡皆臉色大變。
本因方丈森然問道:“明王之言是不是說,天龍寺若不交出六脈神劍經,大理吐蕃兩國便要兵戎相見?”
鳩摩智冷笑道:“我吐蕃國主久慕大理國風土人情,早有與貴國國主會獵大理之念。”
“隻是小僧心想此舉勢必多傷人命,大違我佛慈悲本懷,數年來一直竭力勸止。”
他這話話音一落,半空之中一道滾滾如雷的聲音,浩蕩而來。
“好一個吐蕃國師,今日若讓你豎著走出天龍寺,便算我大理段氏無能。”
“他日若不能殺得你吐蕃五十年不敢下高原,便算我長空劍派無能。”
鳩摩智臉色劇變,他回過身來,跟眾僧一齊仰頭望去。
便見兩道身影,在寺中殿宇屋頂輕點借力,姿態飄逸出塵的飛掠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