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明月號正停在坐忘峰最高峰的雲海之中緩緩靠近懸崖,從上麵搭出一架雲梯,已經有乘客開始從懸崖邊進入渡輪上。
一艘渡輪,最少也可容納上千人。
不過去往寒蟬天下的客人並不是很多。隻有七八百人左右。
陸陽銘等人剛剛要踏上渡輪的時候,一群身著統一服飾的漢子便是圍了過來。
裏三層,外三層,竟然有上百個金丹客手持利刃將他們包圍。
這倒是在韓千秋的意料之中。
渡輪上下的遊客都被這邊的動靜吸引,看向那被包圍著的五人,滿是幸災樂禍或者是好奇的神情。
洪純機正一直在推算和測算自己合道契機。被眼前動靜驚擾,瞪大眼睛。一身的殺氣瞬間便是釋放出來。
"你們找死?"洪純機瞪眼。
那一百多名金丹客竟是不由自主的後退一步。
洪純機乃是殺力巨大的紫府巔峰強者,一身星羅法袍上因為動了氣機而閃爍出星辰光芒,此時麵對一百人圍攻依然氣勢囂張。
人群很快分開。
酒樓掌櫃和一個模樣極為相似的老頭一同走了過來。
那人便是坐忘峰的管事了。
雖然他境界還不如酒樓的掌櫃,但是誰都知道,這位管事代表的是坐忘峰的門麵,也是寒山宗的心腹。
所以即使什麼合道強者,在他麵前也要低下頭來恭敬不已。
殺力永遠不是在這座天下橫行霸道的依仗。
"就是你們在酒樓鬧事,還打傷了我哥哥?"老叟雙眼微眯,掃視著那四個頭戴鬥篷的家夥,以及那個麵容白淨的年輕人。
劉春華竟是大步走出,豪邁道,"是我。有什麼事衝我來就行了。真沒想到坐忘峰竟然還有這般讓人惡心的事情發生。你這老頭真以為自己是寒山宗的一條狗,所有人都要給你麵子了?"
此言一出。眾人嘩然。
就連韓千秋也是看著劉春華的背影,有些愣神。
愣頭青她是見過不少,可是像劉春華這種愣頭青,她還真沒見過。因為劉春華話語裏的意思很明顯了。他知道這坐忘峰是寒山宗的。也知道老叟是寒山宗的一條狗。
俗話說打狗也得看主人。
劉春華是哪裏來的勇氣,當眾打一條寒山宗的狗?
雖然說寒山宗的宗主葉翰林對這老叟想必也是看不上眼。但是也不會容許有人在坐忘峰鬧事。
那老叟也顯得有些驚愕。
這麼多年來,他還從沒有見過如此囂張的年輕人。
"沒錯,我是一條狗,可我是葉宗主的狗。你這年輕人。是真不想活命了?"老叟冷笑,"你現在跪下來,我可以考慮讓你死得痛快點。"
"你算什麼東西?"
韓千秋大步走向前,"傷了你哥哥的是我。既然你要為你哥哥出頭,好說。"
話音剛落。那老叟的衣衫突然被割開了一道縫隙,蒼老的手臂上。竟然出現了一絲血痕。
那是韓千秋已經出劍了。
但是沒人看到她是如何出劍的。
這下子老叟也知道是遇上高人了,伸手虛按,讓手下一百多金丹客稍安勿躁。他則是凝神看著韓千秋,"你是誰?"
韓千秋冷笑道,"你沒資格知道。"
老叟仰頭道,"我沒資格知道。行。可是在寒山宗的地盤鬧事,你覺得葉宗主知道了會如何?"
韓千秋笑了笑,然後大步朝著老叟走了過去。
那老叟步步後退,但是很快身形就像是陷入了泥濘之中。無法動彈。而那一百多名金丹客也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劍意正橫呈在他們的脖子前。
"誰動,誰死!"
整個懸崖前,竟然都陷入了一種劍意的領域之中。
韓千秋走到了老叟的麵前,輕輕先開了鬥笠的一角,露出了那張絕色容顏,然後又輕輕放下。
可是老叟絕無看到絕色女子的興奮和垂涎。反而瞳孔緊縮,呼吸凝滯。
接著一道心聲闖入他識海。
"你應該認得我,也應該知道昨日你們的宗主從千廟山落荒而逃。"
"整個白石天下都怕葉翰林,可你覺得我會怕麼?"
韓千秋輕笑一聲。然後解開了劍意。
老叟的手下頓時湧上來。
"都給我退下!"老叟大喊。
他生怕這些莽撞的家夥一出手,韓千秋就會將這裏血洗。
他甚至已經覺得自己算是從閻王爺那裏撿回了一條命來。
因為韓千秋的脾氣在白石天下是出了名的差。以前還沒有和葉翰林交戰或許還有隱忍的意思,昨日一戰。很多修道者都已經聽到了風聲。
葉翰林敗給了韓千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