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這不就是草嗎？還能抗衰老？”婦人雖然嘴上不信，但眼神卻一直盯著陳鬆竹筐裏的大堆石斛，目光中滿是渴望。
那不是對草的渴望，而是對美白養顏美容的渴望。
那是女性對愛美的渴望。
“好姐姐，咱老祖宗在《神農本草經》和《本草綱目》裏就有記載了，這小小一根草，不僅能滋陰養肺，延緩衰老，還能治療眼疾抗腫瘤呢！你說神不神？”陳鬆倒也不是胡說，石斛雖然好，但也沒那麼誇張的藥效。
“還有這蜂蜜，咱本地山上純野生的蜂王漿，今早剛弄下來的，你看我手上還有蜂蜜蜇的包呢。”陳鬆露出自己的袖子，紫紅色的膿包讓婦人看了個仔細。
“看著就疼。”婦人看來是信了，直接拿起兩罐竹筒蜂蜜：“小夥子，你就給我抓幾斤石斛，還有這兩竹筒的蜂蜜我也要了。”
“好嘞，姐姐那我給你勻兩斤，剩下的我再送到供銷社去。”說著，陳鬆就抓起框裏的石斛，掂量幾下，就塞到婦人隨身帶的袋子裏，塞得滿滿的，恐怕不止兩斤了，讓婦人樂得合不攏嘴。
婦人掏出兩張大團結遞給陳鬆，正想謝謝小夥子的慷慨，門診裏走出一個年輕的女醫生，帶著大框眼鏡，披著白大褂，看到陳鬆就朝著他走了過來。
“哎哎，小夥子，這裏可不是菜場，醫院裏不能賣東西。”
女醫生還沒說完，陳鬆旁邊的婦人就直接開口替陳鬆解釋：“醫生，這小夥子可憐的啊，來看病人，病人去了，這些東西也沒地送了，你看行行好，就讓他在這裏賣掉得了。”
“這麼可憐啊，我看看。”女醫生倒是眼尖，一眼就看到了石斛和蜂蜜。她抓起一株石斛聞了聞，眼前一亮：“不錯，還真是野生的，姐姐你買的不虧。”
“我就說這小夥子老實，肯定不會騙人的。”婦人拍著胸脯打包票。
“石斛雖然不錯，但這蜂蜜更佳啊，色澤和香味都是上等，看來是剛從蜂巢裏倒出來的。”
“姐姐好眼力啊。”陳鬆豎起大拇指。
“行吧，你等著，我找後勤的王主任裏看看，最近醫院裏的確急需一批石斛，要是王主任這邊過了，你就不用這樣擺攤了。”說罷，便小跑離開了。
“徐醫生還是這樣風風火火。”婦人看了一眼女醫生離去的背影，然後轉過頭來問陳鬆：“小夥子，下次還有這樣的蜂蜜，可以來縣政府家屬院來找我，我都包了。”
這感情好，沒想到隨便碰到一個顧客，竟然都住縣政府家屬院的，那裏麵的人喜歡養生，對這種野生的東西，基本沒啥抵抗力，是個絕佳的銷售對象。
“好姐姐，下次還有我肯定給你送去。”
陳鬆搓著手，笑著回應。
婦人揣著兩罐蜂蜜和一袋石斛滿意的離開，另一邊女醫生拉著一個地中海禿頂的中年醫生走了出來。
“王主任，你快來看看，這絕對是純野生的石斛，藥效絕佳。上次你不是說藥材商送來的養殖石斛效果越來越差了嗎？正好這裏有一批可以盯上，我敢打包票，這批石斛質量絕對好。”
王主任瞥了一眼陳鬆，見他是個老實巴交的農戶打扮，心裏立刻聯想出一幅他起早貪黑上山采藥的艱辛場景，心下頓時對徐姓女醫生的話信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