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萬萬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左振！
他可是顧卿臣的助理，難道顧卿臣就在車上？
可車內黑黝黝的，我根本看不到裏邊，也不記得他曾經有這麼輛車。
“是席大夫啊。”
左振已經下了車，伸手扶住頭搭在我肩膀上的席慕軒。
席慕軒聞聲張了張眼，居然還能跟人打招呼：“左助理，真巧！”
左振笑道：“是啊，真巧！上車吧，BOSS在車上。”
果然，顧卿臣在車上！
可我拒絕已經來不及了，和我一起扶席慕軒的服務員聞言，直接上前拉開了勞斯萊斯後車門。
左振把席慕軒扶了上去，回頭又看向傅熠。
“這位是？”
我介紹道：“傅熠，我學生。”
兩個男服務員把人扶到車門前，左助理從車中伸手把傅熠拖上了車。
男生已經醉得人事不省，就算我篤定顧卿臣能送席慕軒回家，可也不能不管傅熠，因為沒人知道他住哪？
“沈小姐，上車吧。”
左振下了車，伸手幫我拉著車門，我硬著頭皮上了車。
一股冷意撲麵而來，我分不清是車內的冷氣，還是顧卿臣身上永遠不缺的壓迫感？
雖然車中昏暗，可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坐在靠邊位置上的人是他！
席慕軒和傅熠一個歪在另一邊，另一個幹脆倒在他腿上。
傅熠剛才還恨不能和席慕軒拚個你死我活，現在倒是不介意躺叔叔的腿！
整排座位都讓他倆占滿了，我隻能坐到顧卿臣那一側！
“謝謝！”
我草草道了聲謝，趕緊貼邊坐下，免得正視那個人。
顧卿臣一言不發地坐在那裏，要不是全身冷意有如實質般彌漫在整個車廂，我真懷疑他也睡著了。
席慕軒咕噥了一聲：“思思，坐我這裏。”
我看著他用力把傅熠往起扶，可惜根本扶不起來，人又倒回他腿上。
顧卿臣突然冷哼道：“真出息了！我是不是應該理解為你們這是三人行？”
鑒於這個人什麼都往床上想的腦回路，我真不想回他的話！
“顧總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
男人轉了下頭，路燈隱約的光線讓我看清了他輪廓分明的半邊臉，以及一隻深不見底的眼睛。
“去哪？沈小姐總要說個地址我才好幫忙送人。”
他的聲音低沉又冰冷，帶著種高高在上的疏遠。
我回他：“先送席大哥回家，我也不知道他住哪，你應該知道吧？”
顧卿臣有點不信地嗤笑一聲：“你不知道他住哪？”
“你不信我也沒辦法。”
可我真的不知道，也從來沒去過席慕軒的家。
席慕軒這時候倒是睡著了，一句話也不幫我說！
顧卿臣對著前頭下令：“左振，先送席大夫，你告訴司機地址。”
左助理應了一聲：“是，BOSS。”然後和司機說了詳細地址。
顧卿臣道：“這回你知道了。”
我沉默不語地低著頭，但仍能感覺到他的目光冷冷看著我。
車子開了足有半個多小時才停下。
左振又下了車，把席慕軒扶下去，和司機一起把人送進了一幢公寓。
顧卿臣冷幽幽開口：“二百八十平方複式公寓，以蘭城現在的房價大概值一千多萬。
席慕軒其實不是很有錢，雖然他是席家的次子，但席家現在……”
他嘲弄地哼笑一聲：“都說瘦子的駱駝比馬大！
可惜那都是不了解情況的人才會這樣認為。
事實上，家大業大一旦敗落，最大的永遠都是債務！
你知道席家欠了多少錢嗎？跟著席慕軒，不會有你想要的那麼多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