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鍾後我帶著寶寶進了可可的出租屋。
那是間比我屋子大了兩倍的三室一廳,可可穿著絲綢睡衣給我開門,看到寶寶,她有些詫異。
我和她大概說了一下寶寶的情況,可可喉中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輕哼。
“你媽可真行!”
她拉著我走到沙發前,又對著寶寶指了指茶幾。
“小孩,想吃什麼隨便吃。”
寶寶眼睛直勾勾看向茶幾上各種各樣的零食,這孩子要說好哄也真是好哄,隻要有吃的,有人看著他,他馬上就能變成一個認真吃東西的乖孩子。
我看向可可:“你還好吧?”
可可的臉色告訴我,她不怎麼好,眼圈很重,唇色很白,人也瘦得麵頰凹陷鎖骨突出。
茶幾旁地板上和垃圾桶裏全是空了的酒瓶和酒罐,可可隨手拿起煙盒取出一支,叼在唇齒間把煙點燃。
那是一支女士薄荷煙,味道不是很難聞,但我還是取走了她指間的煙,按熄在了煙灰缸裏。
“你怎麼還抽上煙了?”
可可眼神朦朧地看著我把她的煙熄了,有些頹廢地嗬了一聲。
“做我這行的,不會抽煙哪行?”
我認真看向她:“你到底怎麼了?不想和我詳細說一說嗎?”
可可反射地瞅了一眼寶寶,我無奈道:“沒事,他聽不懂的。”
可可卻好像不是那個意思,而是抬手摸了摸她小腹。
“我懷孕了,要是生下來,不知道會不會也是他這種?”
我驚愕地挪到她身邊,握住她的手:“你……你懷孕了?是潛你那個人的?”
可可唇邊泛起一個優柔的笑容。
“你信被害者會愛上加害者嗎?”
“斯德哥爾摩綜合症。”
我覺得她可能是在說我。
可可仍在笑:“其實也不完全是,他誘惑了我很久,也用了很多浪漫的手段追過我,我都拒絕了。
但當時可能已經對他心動了。
那部戲我也不是非演不可,大概是人賤,總在不該逞強的時候逞強,所以我去試鏡了,明知道他想借那個機會拿捏我。
他果然找到我,跟我說,和他睡一次,角色就是我的,不然他會把角色給我的對手,讓公司雪藏我。
我那時候可真是有意思!
裝出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演得自己都信了,但還是讓他睡了。
後來整個拍攝階段,他三不五時找機會去探我的班。
我們在景區各種隱蔽的地方,做那種見不得人的事!
直到戲拍完了,他和我說,那段日子他很愉快,相信我也一樣很愉快!
所以,我們該愉快地結束了。”
我看著可可的眼淚順著眼角滑落,口中卻發出一串笑聲。
“思思,我是不是很可笑?
過去一直和你說,不結婚我絕對不會和男人上床!
可我卻和一個明知他花心在外,而且還渣得要死的男人上了床。
他都說結束了,我卻還想和他在一起,甚至還懷了個不該懷的孩子……”
我摟住可可,心疼得無以複加,但卻不知道要怎麼安慰她?
可可抹了把眼淚,轉頭看向我。
“你不好奇他是誰嗎?思思,你是怎麼做到的,從來都不問!”
我聽出她想我問,於是問道:“是誰?”
問這句話時,我完全沒想到那會是個我認識的人。
直到可可雪白的牙齒間吐出那個名字:“淩飛宇,淩七少,我就在他的娛樂公司,這次他安排我參加真人秀,給他新看上的紅名星當陪襯,我好難受!”
我卻沒在意她後麵的話,隻心驚肉跳地看著她紅腫的眼睛。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那男的是淩飛宇?”
不管是任何別的男人,我都不會如此驚恐又慌亂!
“可可,你去醫院做過檢查嗎?有沒有覺得身體不舒服?”
可可被我的問題問得有些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