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觸電般飛快地縮身躲開他的動作。
“別動我,當心我吐你身上!”
顧卿臣表情複雜:“我是洪水猛獸嗎?至於嚇得你這樣!”
我嗬嗬幹笑兩聲:“那誰知道你是什麼獸?反正你別碰我就對了!”
男人無語地坐回椅上:“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聽他提到正事,我稍微放鬆了幾分坐姿。
“順其自然唄,還能怎麼辦?”
顧卿臣不讚同地冷哼一聲:“人家都算計到你頭上了,你就沒點應對措施?”
我倒是好奇他這個人人畏懼的家夥有什麼措施?
“我爸不是讓我向顧總多請教嗎?那不如顧總給我出出主意,我應該采取些什麼措施?”
顧卿臣還真的垂眸思索了一下。
“知道當年席家是怎麼敗落的嗎?”
這個問題讓我有些意外:“怎麼敗落的?我隻聽說是投資失利。”
顧卿臣道:“席家覺得在蘭城沒有什麼發展優勢,於是想到開拓海外市場。
席慕軒的父親決定投資礦業,幾經調研之後在非洲那邊買下了幾個金礦。
本以為可以開采到黃金,結果整整三年一無所獲,所有投資幾乎全都打了水漂。
又加上當地開采條件太差,還發生過幾場礦難,不知道賠了多少錢。
挖不到金子,席家不甘將花了大筆投入的金礦關掉,總想著賭一把,很可能馬上就能挖到金脈。
最後就是連遠航集團都被拖垮。
如果不是席慕恩在他父親病倒後及時止損,果斷封掉了那幾個礦,席家可能連最後一點點根基都得搭進去!”
我聽得暗暗驚詫:“不都說幹礦十分賺錢嗎?席家這是什麼背運啊!”
顧卿臣搖頭:“不單純是運氣的問題,礦業確實屬於暴利行業,但伴隨著暴利的本來就是風險。
席家買的那幾座礦都說資源豐富,含金量極高,可就是什麼也沒采到。
眼下遠航已經縮水到不及一般的中型企業,可席慕恩仍在堅持,沒舍得把那幾個礦賣掉,大概還在幻想有一天能拿到大筆資金,繼續開采,直到挖出巨額財富!”
我愕然聽著他的話,也終於明白了當初席慕軒苦心想得到我爸投資的目的,席家極有可能是想賭一賭,拿我爸的錢繼續去采礦。
“可就算拿到大筆資金,就能保證挖得到黃金嗎?萬一還是挖不到呢!”
顧卿臣輕嗤:“也許財富就在一掌之隔,又或許還遠在天邊!
這就像賭徒無法拒絕賭桌的誘惑,誰也不知道下一把是贏是輸?席家栽就栽在了這種不確定上。”
我道:“你給我講這些,難道是想利用席家的金礦?”
顧卿臣卻搖頭:“不,蘭城所有在商圈混久的人,都知道席家投資失利的原因,他們那些礦賣不了多少錢,而且也不一定肯賣。
加之能不能采到黃金誰也說不準,如此不確定的事我怎麼可能拿來利用?
萬一一個利用不好,真讓那些人小投入大回報,一下子挖到黃金發財了呢?”
我嘴角抽了抽,這還真是說不準的事!
顧卿臣目光犀利,語氣更是冷酷。
“對付敵人,當然要一擊必中,絕不能給他緩口氣的機會!”
我直言問他:“那要怎麼做,才能達到你所說的效果?”
男人深邃的黑眸望住我的眼睛。
“想我給你出主意?你打算付出什麼酬勞給我?”
我差點忘了這人的劣根性,他怎麼可能平白給我出主意?
“嗬!看來顧總是挖好了陷阱在等著我跳啊!
可惜,我沒什麼酬勞給你,既然你不想說就算了。”
顧卿臣挑眉:“喬二小姐倒是有骨氣,就不知道這骨氣和實力是不是成正比?
我的錢可是投到你和你爸手上了,看在我是公司大股東的份上,你難道不應該跟我說說你的打算,讓我心裏有個底嗎?”
這人可真是厚臉皮!
他不告訴我對付喬家的辦法,卻想知道我怎麼打算?
我不客氣道:“你的錢是投進我公司裏了,但怎麼應對喬家的陰謀詭計,並不包括在公司正常運營範疇之內,我想我沒有義務什麼都跟你交底!
萬一你和喬家暗通款曲,我豈不是自暴家底,輸都不知道怎麼輸的?”
顧卿臣居然半點沒計較我懷疑他,反而還掀了下唇角。
“還挺警惕,值得誇獎!”
好歹我也是在商場上打了四年滾的人,他還真以為我什麼也不懂呢?
隔壁喬雨薇和喬映蓉終於離開了,我聽到門外傳來高跟鞋走動的聲響。
顧卿臣自然也聽到了剛才兩人喊服務員結帳,眉頭微蹙閉了嘴。
直到餐廳經理進來報告:“顧總,喬大小姐和您母親已經離開了。”
顧卿臣點頭:“記住,今天的事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包括你家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