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媽媽在這裏陪了我三天,最終才依依不舍的走,臨走時媽媽還是不忘了告訴我,洗好的衣物什麼的應該擺放整齊,不要和同學鬧矛盾。
我說知道了,於是不厭其煩的希望媽媽趕快走,說實話,這應該才是我人生的起始吧。
在過去的十八年裏,我的媽媽,一位彪悍的女人,撐起了我十八年的人生。
從早晨我睜開第一眼就看到媽媽蓬著頭發,隻穿著內衣站在我的床邊開始張羅,一麵叫我起床,一麵還要給我做早餐。
“羽羽,快起來了”
“嗯”
“羽羽,快點”
“嗯”
“羽羽,你是不是想挨打”,聽到這句話,我立刻從床上蹦下來。
我的早晨就是這樣,在媽媽一聲比一聲高亢的叫喊聲中開始了,吃完了媽媽每天為我做的早餐,媽媽不由分說地就叫我趕快上學,然後洗碗洗衣服什麼的事情都是由她解決,中午放學回到家直接就可以吃到媽媽做的香噴噴的反,實在是可口,現在想起來媽媽的味道真是讓人懷念。
媽媽是一位下崗職工,我五歲的時候她就下崗了,於是就買了一台毛衣機在家裏織毛衣,每天穿梭於家裏和毛衣中介,所謂的毛衣中介就是在客戶和織毛衣者之間的中介,幫著媽媽拉點客戶,順便可以賺一點中介費用,媽媽就是這樣每天不停地站在那個毛衣機前針織著。
我不懂毛衣機的原理是什麼,隻知道媽媽天天在大約兩米長的毛衣機前,用一個推手左右推著,推一下,一行就織起來了,有時候還要用鉤針挑一下,據說是一個花型就出來了,總之一天下來她可以織一個毛衣的前後兩片,然後再用針線將前後兩片縫起來,第二天將袖子織出來,縫上,一件毛衣就完工了。
從小,我就是在這樣的織毛衣聲音下長大的,每天早晨不到七點,媽媽的毛衣機就開始突突的工作了,方圓數百米都可以聽到真是不誇張。
小時候我總是埋怨,為什麼聲音這麼大,打擾我的睡覺,不過更強悍的是媽媽每天叫我起床的時間比她織毛衣還要早。
她每天六點半就叫我起床了,那是小學,我不懂媽媽為什麼要這樣折磨我,還要我去讀語文和自然課的東西,我告訴她我不要讀這些,但媽媽就警告我說,不讀我就不是她的孩子。
每天伴隨著織毛衣的聲音讀書真不是滋味,不過越來越長大後發現以前養成的習慣真是很好的,在小學四年級的時候,我就是以我們班的黑馬之姿殺入了第四名,讓班主任老師都驚呆了。
不過在我高興之餘,媽媽也不知道是在裝還是怎麼樣,繼續織著她的毛衣,根本不理睬我。
那時候真覺得媽媽好壞,不給我一點鼓勵,於是隻好出去跟小夥伴們玩了。
上初中的時候我更是一路飆高進入了年級前十,人在高層不免有些浮躁,曾經有一次拿著學校發的獎學金不去瀟灑,被媽媽發現了,就開始破口大罵。
“什麼玩意兒,拿著你的獎學金給你那幫狐朋狗友花”
“怎麼能這麼說,這是我的朋友,何況我過生日請他們吃飯怎麼了”
“我告訴你,跟你那幫狐朋狗友少來往”媽媽甩下一句話就要走。
叛逆期的我執拗不過,但嘴硬的要死“我就是要跟他們來往,怎樣”
“你再給我說一句!!!”媽媽瞪圓了眼睛朝我衝過來,眼看就要扇我。
“就是要……”一巴掌已經扇上去了,真辣,臉上火辣辣的。
我捂著臉跑了。
不過我一向都是厚臉皮,晚上還是乖乖回家睡覺,雖然當天媽媽還是吊著臉,第二天還不是跟往常一樣為我做早飯。
我的初中成績跌宕起伏忽上忽下,可以用踩著高蹺來形容,初一初二還不錯,加上期中考試也進了幾次年級前十,到了初二第二學期期末,學習成績陡然之下,一下子滑落到班級的十三名,這個名次我現在還是記得很清,太深刻了。
回家沒有敢和媽媽講,自己一個人默默地鑽到被窩裏哭了一鼻子,媽媽倒是沒有什麼反應,她還是到了中午為我做午飯,之後就開始織毛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