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潮回家,推開厚重的大門,雪地裏,看到李靈韻身披紅色大氅,站在院中看書。

江潮快上幾步,對李靈韻關心道:“天這麼冷,怎麼還出來看書?”

李靈韻合上手中的書籍,她看江潮麵露微笑:“初雪雖寒,卻可靜候江郎歸來。房中雖暖,卻無人可等。”

江潮下意識的頓了一下,他望著李靈韻,心中有些複雜。

自己畢竟有親事在身。

雖然這個世界的婚姻觀念與自己的世界不同,但終究還是很難跨過。

在說,他不可能委屈江月。

但也不想讓李靈韻受委屈。

這個世界名門貴族是要先娶妾,才能自立門戶。

娶妻要成家之後才行。

當然,也有意外,那就是隻娶一個。

所以江潮,不敢接話。

這正讓他想起倉央嘉措的十誡詩。

“第一最好不想見,自此便可不相戀。第二最好不相知,自此便可不相思。”

江潮強忍著心裏的話,並沒有回應李靈韻。

他麵帶微笑:“靈韻姑娘玩笑了,對不起,我先回房了。”

李靈韻仍麵帶微笑,但江潮卻心裏有些難受。

他轉身離開,而靈韻在身後卻悵然若失的望著他的背影:“此生若不同道,妾願侯來生。”

說罷,李靈韻黯然離去。

關上房門,江潮穩定了一下心緒。

江潮強行入定,快速進入了武道洞天。

李莫愁看到江潮有些好奇,平日裏不管什麼時候,他都神采飛揚。

但今日江潮卻愁眉慘淡,仿佛有心事。

李莫愁不解,便直言問道:“出了什麼事?看你悶悶不樂的?”

江潮一怔,接著擺手:“沒,沒什麼事情,就是一些小問題。”

這一番回答,李莫愁更加篤定了江潮不對勁。

他平日裏絕不可能會說這樣的話,若是這麼說,隻能說明他很亂。

能讓江潮亂的,在這個年紀,怕是隻有兒女私情了。

說來也是,江潮瀟灑俊朗,少年英雄。

又如此天賦異稟,有著卓絕的心性和潛力,被姑娘看上,實屬正常。

能為此糾結,被情所困。這說明江潮是一個很重感情的人。

李莫愁歎了口氣:“我這輩子最恨男人,你知道為什麼嗎?”

江潮怔了下,想來清冷孤傲的赤練仙子跟他說這些,江潮還真的不適應。

“額?姑姑難道不是因為被情所傷麼?”

李莫愁搖頭,她輕歎:“唉……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情這一字,說來簡單,品著卻有甜有苦。我用情至深,卻遭背叛。傷不過是借口,怪隻怪我陷得太深。”

“武道一途,有人道家修行,講究平心靜氣,直來直去,求的是去偽存真。江湖兒女豪爽直接,也正因為如此。”

“所以,為情所困,終究會越陷越深。我看得出來,你又有喜歡的人了,對吧?”

被李莫愁說破,江潮終於低下頭。

“談不上喜歡,隻是有一種欣賞的感覺。但我不能對不起江月,我要照顧她一輩子。”

李莫愁眉頭舒展:“看來,你是有選擇的。”

江潮點頭:“嗯,確實。雖然這個世道,男子立家是要先納妾,才能娶妻。但我隻想這輩子照顧月兒,完成我的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