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想到這裏，後麵的封衍之忽然抬頭看向他：“李叔，最近我媽媽聯係過你嗎？”
李叔微微一怔，接著搖搖頭：“夫人這段時間都沒什麼音訊，您要是想她，我可以幫您打個電話過去。”
封衍之眼神晦暗不明一陣，半晌還是點點頭。
趁著紅綠燈的間隙，李叔掏出手機，撥通了那位夫人的電話，然後遞給了車後麵的人。
封衍之接過手機，聽著那邊傳來的嘟嘟聲，麵上雖然不顯，可實際上心底滿是緊張。
他很少用自己的手機給母親打電話，因為每次不是忙音就是沒人接。
最開始他一度以為是自己手機出了問題，後麵才發現是母親根本不想接他的電話。
她在海外是炙手可熱的影後，最近據說剛接了一部大製作的科幻片，現在忙得不可開交。
雖然她已婚的事情早就在國內被爆了出來，但卻絲毫不影響她大眾女神的地位。
不知過去了多久，封衍之腦海中雜七雜八想了許多，那邊才終於接聽了電話。
“您好，請問是哪位？”
那邊傳來一個年輕女人的聲音，並不是封衍之的母親。
他微微一愣，抬眸困惑地看向前麵的李叔。
因為車內足夠安靜，這會兒李叔也聽見了那邊的聲音，便小聲解釋道：“少爺，有可能是夫人的助理。”
他說完以後，便抬高聲調對著那手機說：
“你好，我是封家的司機，麻煩轉告夫人一聲，少爺想和她通話。”
那邊的人愣怔了好一會兒，然後又開口道：“你們不會搞錯了吧，這個手機號的主人哪來的兒子？”
李叔握著方向盤的手一顫，連忙從後視鏡裏去觀察小少爺的臉色。
果不其然，他現在已經完全冷下臉來，看上去很是不悅。
“沒錯的，就是葉姿苒女士，麻煩您直接將手機交給她。”
李叔強忍著怒氣如此說道，心底在暗罵那助理沒眼色。
那邊沒有再回答，隻有那個女人故意放低的小聲嘟囔：
“我們姿苒什麼時候來的小孩，不是誰隨便打電話來騙人的吧。”
她說完不久以後，封衍之便聽見她跟一個人說話的聲音。
斷斷續續地女聲從那邊傳了出來，帶著幾分雷厲風行和漠然。
這聲音對於封衍之來說不算熟悉，但卻還是立馬分辨出這就是母親的聲音。
他攥著手機的手微微用力，等那邊終於接了，眼神才晃蕩一瞬。
“喂？”
“媽媽。”
葉姿苒輕歎了一聲，顯得有些縹緲，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
“有事嗎？”
封衍之眼底原本難得浮上的熱度在這一瞬間又冷了下來，但他並未沉默，頓了頓便說：
“您已經很久沒有給家裏打過電話，也很久沒回過家了，我想問問您過得怎麼樣。”
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也是平淡的，聽不出太多的熱切來。
可隻有李叔知道，小少爺抓著手機的手指微微泛白，眼底一閃而過是難得的緊張。
那邊的葉姿苒沉默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後麵才妥協般地歎了口氣，然後說：
“我很忙，沒有時間給你打電話，你在家好好的，把成績提升上去，等長大了以後出國來讀書，這樣媽媽就能照顧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