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麗樺卻是絲毫不沭：“怎麼？你想打我？”
“……”
沈勿當然不會有這個想法，但此時腦海中回蕩她剛才所說的話，便忍不住感到氣悶起來。
那種氣到喘不上來的感覺，他已經很久沒有體會過了，但現在卻控製不住自己。
“爺爺——”
沈少華很快察覺到了，和站起身大步過來的沈淩天一起扶著他，將人放在了沙發上。
白麗樺看見他臉色蒼白神情冷漠的樣子，一時間表情也有了變化。
“你……”
她沒有想到，自己上一次見到的沈勿還身體十分強健，可現在卻變成了這樣，就好像一陣風吹過來，都能對他造成極大的傷害。
這數十年的分別讓白麗樺對於沈勿並沒有具體的印象，可現在看見他這副模樣，才終於感知到了時間的恐怖。
從前在商界叱吒風雲的沈勿，如今竟然也變成了這樣。
白麗樺心裏既不知如何接受，也泛起了細微的懊悔。
她不應該這樣說，雖然小綿自己離開是事實，但那種情況下，若她是沈勿，其實也難以改變現狀。
都怪她剛才太過於衝動了。
沈淩天此時看見沈勿表情冷漠的樣子，心底情感也有些感慨。
此時讓傭人端了杯熱水，等他喝完以後，這才緩緩歎了口氣，開始發言：
“這些現在說已經沒意思了，小綿作為我們沈家的女兒，平時雖然看著性格軟，但在關鍵時候也是能拿主意的。”
“既然爺爺選擇讓小綿跟著一起去，就肯定有他的原因。”
沈淩天說完以後，將視線轉移到了沈勿的身上。
沈勿此時也緩和了過來，現在視線從對麵明顯表情不太自然的白麗樺身上掃過。
“對，小綿那時候主動提出要跟著一起去，還特意和我使了個眼神，我猜她此去是有目的，便沒有阻攔。”
白麗樺聽到這裏又想開口，但沈少華坐在她的身邊，此時及時阻止了她。
“奶奶。”
隻是一聲稱呼，但裏頭的勸慰語氣顯而易見。
這下子白麗樺便緩緩冷靜了下來，語氣變得平淡：
“小綿這樣做是為什麼？”
“這一點誰都不清楚，但根據之前的猜測，應該和早就消失了的世家有關。”
沈淩天從小|便對這些十分了解，此時一聽沈勿提及，便有了具體的結果猜想：
“那個早就沒落，據說移民|國外的？”
“嗯。”沈勿微微頷首：“那十字架上有他們的標識，而能夠收買阿罪，除了擁有專門製藥技術的他們，也很難再猜到會有誰了。”
沈少華聽到這裏，很快便捕捉到了重點：
“所以您覺得，阿罪倒戈可能不是一開始跟隨在您身邊的時候，而是他為了治療自己而做出的選擇。”
“對。”
沈勿這句話說完以後，大廳內又一下子陷入了安靜當中。
沈少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目前隻聽說了阿罪有病的事情，但對於他而言，跟根本沒必要因為這個而背叛自己一直以來的隊伍。
這讓他對於那個從未見過的人反感同時，也陷入了茫然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