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訓人,難免要用到一些暴力手段。
“他被抽了幾鞭子,在醫院住了幾天。”霍少煊頓了頓,眼前閃過那截斷掉的手指,眸子暗了暗。
“隻是鞭子?”黎潯不太信。
楚時楓不至於遭幾頓大就性情大變。
霍少煊眼神暗了暗。
斟酌片刻,又提了一句:“他和石先生有過一個賭約,如果完成不了,就要付出一些代價。”
代價就是那根手指。
不過,這些他不打算由自己告訴黎潯。
事情說完,空氣都安靜了。
黎潯腦中浮出他被鞭子抽打的情形,睫毛顫了顫,眼底不忍。
霍少煊薄唇微抿:“我以為你知道的。”
那時候她和楚時楓走的近。這樣大的事情,外人或許不知道,但黎潯應該有所耳聞。
一句話,黎潯瞬間狼狽無比。
她手握成拳,手指用力摳進皮膚。
是啊,她本該知道的。
可她卻根本沒關心。
內心深處,她總覺得楚時楓能解決很多事情,根本用不著她擔心。畢竟他向來灑脫,對什麼事情都不在乎。
夜裏,黎潯躺在衣帽間的小床上。
心裏滋生的一股愧疚讓她輾轉難眠。
“如果我早一點去關心他,會不會不一樣?”
帶著這個問題,她昏昏沉沉睡過去。
衣帽間門口,霍少煊安靜無聲的立著。
女人的聲音輕輕的,鑽入他的耳中。
他眼眸沉下去,眸底黯淡了一瞬。
這女人心裏還是有楚時楓的。
離開衣帽間門口,他走到臥室拿出手機,推開露台的門出去,撥通了電話。
“阿煊。”那頭傳來淡淡的聲音。
霍少煊問:“你跟黎潯說什麼了?”
隱隱有興師問罪的意思。
楚時楓低笑了一聲,良久,才緩緩開口。
“我能說什麼?我需要說什麼?”似是反問,又像是自嘲。
看來沒說什麼話。
大概是黎潯自己從他的態度中猜到。
霍少煊眼神微緩:“她很擔心你,後悔自己沒有早點去關心你。”
話音落下,那頭一陣沉默。
楚時楓嗤笑一聲,緩緩開口:“現在說這些有什麼意思?我不需要了。”
要說心裏沒有怨,不可能。
但要怨恨,卻連怨恨的資格也被剝奪了。
“阿煊,還是你夠意思。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古人沒騙我。”
霍少煊默然。
楚時楓讓石磊失望後,想要掌握石家隻有更難。那時,他動用霍氏的能力幫了不少忙,但最後是楚時楓自己完成的。
“那些,你用不著放在心上。”多年的交情,他願意幫忙。
楚時楓唇畔的笑意變得苦澀。
“怎麼能不放在心上?”聲音有些飄忽。
如果霍少煊沒有幫忙,他可以毫不猶疑的動手把人搶過來。但這一次,黎潯的從未過問,和霍少煊的援手,讓他無法隨心所欲。
“看住她,別讓她再來找我。”他聲音驟然轉冷。
如果那個女人再來找他,他不確定自己會做出什麼。
說完,電話掛斷。
露台的風烈烈吹來,發絲吹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