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貴來到李鐵牛家的時候,見家裏隻有他一人,就隨口問道:"你爸媽呢?"
"出去遛彎了,富貴叔來,咱們先喝著,不管他們。"李鐵牛說著安排王富貴坐下,端起酒杯敬了他一杯。
一瓶老白幹再配上一桌子上的鹵肉和涼菜,基本上就能放開了喝。
王富貴捏了一粒花生米塞進嘴裏問道:"家裏的玉米讓野豬禍害了不少吧?"
其實,誰有空關心他莊家被野豬禍害了,主要是來喝酒的。
這深山老林的,連個快遞都送不進來,出去一趟也不容易,能有這些菜不錯了。
"嗯。"李鐵牛點點頭,然後說:"那不重要,富貴叔,咱們都是自家人,我也不藏著掖著,今晚請你來喝酒,就是想求你個事,這事兒要幹好了,好處少不了你的。"
"好處?什麼好處?"王富貴頓時來了興趣。
王富貴打算旁敲側擊的了解一下。
李鐵牛和王富貴又碰了一杯,他不動聲色的瞄了王富貴一眼,說道:"富貴叔,我是個直腸子,說話不會繞彎彎,要不是你,彩禮錢我一分錢也要不回來,所以占地賠償款裏的那兩萬全當給你的辛苦費了。"
隻見王富貴瞳孔一縮,手裏的酒抖了一下,他臉色陰沉的看了李鐵牛一下,接著一口把杯裏的酒喝光了。
而刻意在觀察王富貴的李鐵牛,正好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如果說之前李鐵牛還在猶豫該不該相信胡月的話,現在,他已經可以實錘了。
好你個王富貴,下手還真是夠狠的。
那可是兩萬塊錢啊,在崖口村這種地方,種兩年的地也未必有這麼多的收入,你倒好,說拿就拿了。
想起自己在城裏念高中的妹妹,她一個月的生活費才一百多塊錢,除去夥食費,基本上就沒有零花錢了,說真的,有時候看著妹妹,李鐵牛心裏挺不是滋味的。
她也是個女孩子,花季的年齡,她也想穿漂亮的衣服,嘴饞了也想吃點零食,可是因為這個家,她選擇了懂事,不爭不搶,也不攀比。
李鐵牛總是想著能多賺點錢,這樣也能多給李思蓉一些生活費,至少不能讓她在同學們麵前抬不起頭來。
可是條件不允許啊。
現在倒好,王富貴一下子就拿走了兩萬,這些錢足夠李思蓉上完高中的學費和生活費了,你說李鐵牛能不火冒三丈嗎?
說真的,要不是因為胡月那一番話,此刻說不定李鐵牛就直接掀桌子指著王富貴的鼻子開罵了。
這也太黑了,鄉裏鄉親的,誰家什麼情況你王富貴不知道嗎,就算要貪,你也找個條件還不錯的戶主吧?
當然,王富貴不知道李鐵牛現在的心理變化,更不知道李鐵牛已經在心裏把他祖宗十八代問候了個遍。
此時王富貴的心裏很震驚,有些事情牽扯過大,很少有人知道,李鐵牛這癟犢子是怎麼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