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癲與蕭斷情緩緩起身。
蕭斷情唯有四指的右手慢慢摩挲著手中的紫木山紋細刀，就像是安撫一個孩童般。
這柄刀融入了他往生至此的心血，乃是他的傾盡一切之物。
“現在的你終於找到一個對手了，該蘇醒了。”
似乎是聽到蕭斷情的話。
紫木山紋細刀竟也是微微一顫鳴，恍如有了靈魂。
刀身顫動著，那是一種類似人表達興奮時候的模樣。
他遙遙看向遠處的劍癲，儒雅一笑。
那種溫和的神情讓人會覺得他不像是一個刀客，而像是一個飽讀詩書氣自華的書生。
這般如同春日裏和煦陽光的人，很難讓人聯想到他是進道院之前就名動各大王朝的九指神刀。
很難想象在坊間流傳的一句話。
我手唯九指，指指是天刀。
“有禮了。”
蕭斷情握住紫木山紋細刀對著遠處的劍癲一鞠躬。
劍癲亦是一頷首。
兩人都不是多語之人，卻同樣癡愛自己的武道與兵器。
在某種層次上，他們產生了一種共鳴，就像是英雄惺惺相惜之感。
當他們緩緩放下手中刀劍。
一股鋒芒瞬間擴散。
剛剛還是風平浪靜的擂台上，虛空如有無數刀劍之氣縱橫斬在一起。
蕭斷情與劍癲全都是麵無表情。
但是兩人身上湧現出來的氣質並不一樣。
蕭斷情的波瀾不驚像是深不可測，而劍癲乃是天生一種孤高之意。
他就像是站在絕巔的人一樣，吾劍鋒芒，天下無人可撼者！鏘！所有人都還沒有緩過神之際。
兩個人已經交手了。
他們的刀劍之速快到了極致，尋常人根本難以看得清楚他們是如何的出招。
刀劍催生殘影，光芒之中帶著勁氣相撞而爆發出的嗶嗶啵啵聲響。
那裏的淩厲甚至隔著很遠都能夠讓人感覺到。
一瞬間內，誰也不知道他們出了多少刀與多少劍。
隻見到漫天對碰出的紫白殘痕與星星點點的火星。
“太快了！這兩個人的刀劍簡直是堪比宗師！”
很多長老都直接給出了這一評價。
一開始的交鋒就已經強悍到了這種地步，實在是讓人不敢相信這是出自兩個新人手中。
不知道對戰多少招之後，蕭斷情率先發難。
在技藝之上兩人不分高下，沒有任何意義再火拚下去了。
他直接要以武道論勝負。
刀劍一道最強大的地方不是外在的招式，而是內在的意誌。
練刀練劍更重要的是練意。
意達通明之境，方才為刀劍大成之時！“一指步前路！”
刷拉！蒼白色刀光從蕭斷情刀身上噴吐而出，刀光彙聚轟然撕下。
大片劍光斬的支離破碎。
劍癲麵不改色，一劍亦是湧動浩大劍勢。
緩緩劍勢，似孤高無比，有種立於山巔的味道。
這一劍的劍韻讓很多老一輩劍客瞳孔一縮。
“劍皇殿的石碑！一覽眾山小！”
很多人頓時驚呼出來。
劍皇殿之所以為劍皇殿，就是因為出過一個劍皇。
而劍皇在仙逝之日，以畢生劍力刻下十二道劍碑。
三碑意劍，九碑形劍。
形意十二碑，這一覽眾山小便是其中的三意碑中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