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事,睡得極不安穩,王小悅被許景之燙得立刻坐了起來。
慌亂中摸向他的額頭,燙得嚇人,借著月光還能看到他麵色緋紅。
“水,哪裏有水?”
王小悅急得快哭起來,眼下的情況,隻有水能降溫。
早知道她就不該犯懶,應該先找到有水的地方。
來不及多想,在月光下高一步矮一步的離去,她盡量往低處走。
如此折騰到下半夜,總算找到一處小溪,離小溪不遠處有一個山洞。
“我身上所剩的藥不多了,你一定要快些好起來。”
就著溪水給他擦了身子,似是有些作用。
此時的她已經累及,摸著他的額頭,發現沒之前燙了,她又睡了過去。
翌日,王小悅早早洗漱好,撫摸許景之額頭,仍舊是高燒不退。
她眉頭當下便擰成一股繩,輕輕喚道:“小王爺?許景之?混球。”
叫著叫著,便變了味道。
“不管你有沒有意識,我還是告訴你一聲。”
“我要出去給你找救命藥材,你乖乖等著,別亂跑。”
許景之躺在那裏,依舊沒有反應,若不是胸口還有起伏,她都以為他死了。
王小悅不再同他說話,將四周灑滿驅蟲粉後,帶著工具朝深山裏去。
這裏人跡罕至,隨處可見藥草。
但是退燒藥草極難尋,一路壓過荊棘叢,總算是找到了她所需的藥材。
“再多尋些傷藥回去,以備不時之需。”
她一個人在深山老林裏,難免孤單,隻能自言自語給自己壯膽。
山澗處,林鳥四飛,這裏的風景是極其美麗的,但她無暇欣賞,匆匆采完藥往回趕。
晨光穿透濃霧,她衝進一束束光影裏。
“水!”等她來到許景之身邊時,正好聽見他迷迷糊糊要水喝。
“等一下。”她連忙放下草藥,轉身去拿水給他喝。
許景之迷迷糊糊喝完,扭頭又昏死過去。
王小悅伸手去摸他的額頭,燒退了些,卻沒有全退。
眉頭皺的更緊了,照這樣燒下去,他遲早會變成傻子的。
“咕咕~”就在這時,她的肚子傳來抗議的聲音。
“再委屈一下,等我將他的傷包紮好,藥給喂下,再來補償你。”
王小悅隻能無奈摸摸饑腸轆轆的肚子。
等將許景之的一切處理好了,她才得空去溪流裏抓魚。
山裏的魚少有威脅,雖然靈活但都不知道套路二字。
她拿著衣服圍著,將它們驅趕至一角後,一口氣捉了三條。
王小悅見它們個頭大,索性隻要了一條,上岸後熬成魚湯,他喝湯、她吃肉。
兩日後……
“哎!這燒都退了,怎麼人還不醒啊!”王小悅坐在一側,撐著下顎對他唉聲歎氣。
她自覺醫術不是絕頂,但也沒有太差,根據脈搏,他應該醒了才對,怎麼還在昏睡不醒?
“小悅,快跑!”
“又來了!”這句話,他這兩日不知道說了凡幾。
她一開始見他傷重,幾近心碎,現在確定他會安然無恙,不免多了幾分平常心。
對他時常囈語的話,暗藏喜悅又充滿諷刺,兩種對立的情緒。
“快跑!”許景之突然驚醒坐起來,如同彈簧一般的動作嚇得她一激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