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前半句,王小悅本還笑得一臉欣慰,聽到他後半句時,笑容就不由得僵在了臉上。
她甚至在懷疑,自己說話是不是應該再直白一點?
就說,拜托大哥,這是宮裏。
如果我們不擺明自己的態度,什麼時候翹腳的都不知道好不好?
又覺得自己是長輩,直接這麼說又不太好。
隻得平心靜氣的勸道:“我們所受的委屈是暫時的。”
“隻要能在這宮裏平平安安的活下去,就比什麼都強。”
這下,王金清終於不反對了,是了,沒有什麼能比活著更重要。
他們的身份隻是太醫。
這宮裏哪個主子不能左右他們的生死,有句話說得好,識時務者為俊傑。
“先說好忍著,但對方太過分,我可不答應。”
王小悅見他肯鬆口就很好了,連連點頭:“行,你說了算。”
而因戰亂一事,許多事情被推遲,科考便是其中之一。
如今一切都往好的方向發展,皇帝便想到了這件大事。
重新擬定的日子,眼看著也快到了。
這不僅僅是關乎天下學子的大事,更是關乎國家更迭的關鍵所在。
因此不隻上京城考場忙起來,就連宮內也跟著忙起來。
隻等三甲出,聯合之前的好事,大辦一場。
“也不知道她們在宮內怎麼樣了?”
“真夠沒良心的,入了宮這般久,隻言片語都不帶點出來。”
王金貴站在屋簷下,看著雨水啪啪響,又看看拉直了的屋簷水,滿腹惆悵。
“若是小悅知道你這般念著她,一定會高興的!”許景之從屋內走出來。
今日他剛好有時間,就來看看他,畢竟答應了王小悅的,必須做到,卻不想遇到了暴雨。
“小王爺可否告知草民,她們在宮內可有危險?”王金貴比王金清更知危險。
全賴那日受騙,被王小悅罵醒後,他看人就愈發慎重。
“放心吧,她們都是太醫了,怎麼會有危險?”
不過他也確實有好幾日沒去見過她了,也不知道在宮裏如何?
“馬上就要科考,你安心準備,別的事情等考完之後再說!”
不遠萬裏而來隻為榜上有名,可不能因為別的事情亂了方寸。
主要還是沒法給她交代,許景之暗暗想。
王金貴見他一副慕艾的表情,多少猜到些,忍不住惡寒哆嗦。
“雨小了,草民還有約,就不留小王爺了!”
許景之無奈:“說你客氣你又毫不客氣逐客,說你不客氣,又‘草民’自稱著。”
王金貴沒搭話,他們之間的關係很複雜。
因著王小悅的事情,他們該疏遠,因著朋友又該隨便。
“行吧,不為難你。”
許景之走後不久,王金貴收拾好自己,冒著小雨出了門。
當初跟王小悅分開之後,他在路上結識了不少儒生,其中有幾位相處甚好,應為知己。
他剛剛隨著小廝來到酒樓包間,裏麵的人就把門拉開,對著他一頓叨叨。
“你怎麼才來?不是說了今日有大事要說嗎?怎的如此拖遝。”
王金貴錯愕:“這麼大的雨,你們怎的都來這般早?”
他冒著小雨出來,心裏還想著是早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