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愈發遠了,身後的聲音開始變得飄忽,細碎。但依舊似支支利劍刺穿著少女的心髒。捂著少女嘴巴的婆子不由感覺手背上,傳來一絲涼意,轉過頭去看,隻見少女滿臉的淚痕。
不由鬆了手,也不知道到底應該說也什麼去安慰,隻是默默的走著。一群人走到分散的路口時,便相互道別,隻留下女孩與胡婆子一起往前走,她可以清楚聽見剛剛離去的那些婆子在為她惋惜。
但是有什麼惋惜的呢,出生這種東西是她選擇不了的,她已經很努力的去活著了,怎麼還這麼難呢?怎麼這個世界都要與她做對呢?
眼看著又到了一條分叉路口,胡婆子歎息一聲,摸摸了少女的頭,“你也看見了,他們怕是已經惦記上你了,我帶你進宮裏做活,不過是想給你一口飯吃。如今你要是再去怕是會出什麼事端,你...”
看著胡婆子麵上的難色,少女便也直接打斷了她接下來的話語,先是按照母親之前教她的禮節行了一禮,再朗聲開口,“這段日子謝謝胡婆婆的照顧了,明日起我便不再去營中做事了,勞婆婆給掌事的說一聲。”
“誒,好孩子,你今日回了家,你那老子怕是不會安寧,若是有什麼事,你便直接來找我才是不要見外。”
女孩應了聲好,兩人才分開朝著不同的方向走去,看著胡婆子拐進了一旁的胡同。她又忍不住的朝著來路望過去,婆子們雖說一直嫌棄她,但到底是關心她的,她們總是說她看一些亂七八糟的書沒有用。
但也總是會在打掃時,特意將書房留給她打掃,會在她動作慢時,替她打掃,會為她留飯菜。倒是怎麼也比那個男人強,她緩緩地轉過頭去,一步步朝著家的方向挪去。
暮色深深,周圍已經一家住戶都沒有了,屋子裏漆黑一片,想必是那個人還沒有回來,不由心中又鬆了一口氣。即使動作再輕,破舊地木門也吱吱呀呀地響起來,她慢慢的坐在柴灶後麵點了火,慢慢地添著柴,像一個遲暮地老人。
另一邊的情緒倒不是這般,秦宏一把推開房間的大門,將一旁練字的秦榮嚇了一跳。就連曹子文也不由一怔,一時間沒有想明白,這位爺今又是怎麼了。
秦宏快步上前,雙手撐在桌上,瞪圓了雙眼,瞧著對麵正在品茶的曹子文。
“你如今倒是悠閑地很,怎麼被發現身份就這麼得意。你若是想做你的曹世子便應該好好呆在京城才是,何必跟著我跑到這種地方來,拖我的後腿。”
“誒?表哥這話是何意啊,我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世子沒有什麼見識,此次跟來也是姑父同意了的,表哥若是不願意當時直說便是,我還能賴著你不成?置於什麼身份被發現的事,又和我有什麼關係,咱們不是一進城便被發現了嗎?表哥的意思是我故意告知她們的不成?”
聽著滿嘴避重就輕的胡話,看著曹子文那張賤兮兮的臉,秦宏不由心中又燃起了一股無名火,將身子又往前傾了傾,恨不得直接把臉懟在曹子文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