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公公話出,藺逸謹麵上僵了一下,看著藺芊墨眼裏染上一抹歉疚,還有沉重。
藺芊墨掃了喜公公一眼,他這是在提醒自己,她厲劫歸來,迎接她的人,多的一個手指頭都可以數的過來嗎?
“墨兒,家裏的人對你都很掛心。”
“哦!”藺芊墨點頭,看著藺逸謹,她這身體的一母同胞的大哥。
看著他俊逸的麵孔,清秀的身姿,低頭,再看一眼自己!閉眼,如果人都是泥塑的。那,藺逸謹一定是用心捏出來的。而她,是用力摔出來的,跟甩餅似的,把她全麵攤開了。
藺芊墨傷後歸家。而府中的氣氛也因為她的回來,顯得更加壓抑,沉悶!
那緊繃的氛圍,讓人想忽略都難。連府裏的伺候她的下人,看到她都像是什麼可怕的病毒一樣,看到她都退避三舍,除非她喚。就是應差事兒,也隻是一個‘是’其餘,連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
藺芊墨半靠在軟榻上,半眯著眼睛看著窗外。回來已經大半天了,無人來探望,無人多言。就這態來看,藺家對於怎麼應對,也處於一個棘手的狀態。
看來,這次的事情真的令很多人都感到膈應呀!
“二少爺!”
“嗯!”藺逸謹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舉步,抬手,還未碰觸到門。一胳膊擋在身前。
藺逸謹轉眸,看著守門的護衛,凝眉,“作何?”
“二少爺,手令。”
“什麼手令?”
“相爺有令沒有他的令牌,任何人不得進入麵見郡主。”
藺逸謹聽了臉色沉了下來,沉聲道,“令牌我沒有。但,我一定要進去!”
房內,藺芊墨聽到這句話,不由勾唇。這話,流氓的動聽,無賴的可愛。在該不講理就不講理這點上,藺逸謹真是親大哥呀!跟她太像了!
“你可以選擇跟我動手,也可以去稟報祖父。至於後果,我一力承擔!”
護衛眉頭皺了起來。
藺逸謹不再多言,揮開護衛的胳膊,推門走了進去。
護衛看了一眼,轉身,疾步往主院走去。
主院,書房中左相藺昦聽了護衛的稟報,歎了口氣,什麼都沒說,好似一種無奈的默許。
藺逸謹在藺芊墨的身邊坐下,看著她仍然蒼白的麵容,眼中滿是心疼,還有怎麼都化不去的沉重,擔憂,“墨兒,傷口還疼嗎?”
“不動不疼!”藺芊墨看著藺逸謹的眼睛,心口不自覺的溢出一抹柔和,溫暖,夾雜著酸澀,壓抑。
藺芊墨垂眸,這種感覺不是她的,隻是看到藺逸謹自動湧出的,是真正的藺芊墨殘留下來的嗎?是不舍得嗎?
“墨兒,怎麼了?是不是傷口疼了?”看著藺芊墨撫著心口,藺逸謹緊聲道。
“沒有!隻是看到哥哥心裏高興而已!”抬眸,看著眼前的男人,藺芊墨嘴角揚起一絲柔和的笑意。在記憶中,他這位哥哥是真心對藺芊墨好。
在她無論開心,委屈,難過,憤怒,自卑的時候他都在她身邊。讓她開心有人分享,委屈有人心疼,難過有人安慰,就連自卑也有一個溫暖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