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芊墨搖頭,正色道,“我說,‘你胡說’。”
赫連逸點頭,“確實是胡說!”
藺芊墨扯了扯嘴角,而後隱沒,轉而問道,“鳳竹她是不是死了?”
聞言,赫連逸抬眸,“最後拉住你的那個婢女?”
“是!”
“嗯,她死了!”
藺芊墨聽言,垂眸,看著自己的手,沉默。手上,最後關頭,鳳竹用力拉著她的力道,那抹溫熱,仍殘留,可人卻已不再了。
“怪本王嗎?”
“嗯!”
答案太過坦誠,太過幹脆,赫連逸不由笑了,“你倒是坦白。”
“你說過,不喜歡我說假話。”
“嗬嗬……這倒是成了你對本王不敬的理由了。”溫和的語氣,重了一分。隱見的不喜。
藺芊墨沒說話。鳳英,鳳竹,對她以命相護的人,現在已離開她的人。人生最大的苦,苦不過天人永隔。人與人最遠的距離,遠不過陰陽相隔。
“一個婢女,她的生死,你是真的在意?還是……”赫連逸說著,微微一頓,道,“還是,故意做給本王看的?意圖,讓本王看到你的‘純善’。”這話說的溫和,卻也不掩嘲弄。因為,在赫連逸看來,在這種時候,藺芊墨最該問的應該是鳳璟和她的孩子,而不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婢女。繼而,赫連逸感到藺芊墨這樣的詢問,是刻意,是為了表現自己,是虛偽。
女人,虛榮,貪慕,欲迎還拒,故作姿態,心口不一……簡單的說。在赫連逸的心裏,女人等於慕容煙,慣於算計,又極度善妒。因此,赫連逸不喜歡女人,也從不小看女人。最毒婦人心,這話自有由來,不是空話。所以,過往之中,赫連逸麵對女人,雖然態度溫和,可言辭之間卻是完全的上位姿態,對女人他從不縱容。
而藺芊墨可說是一個意外,意外的闖入了赫連逸的世界。在他不以為然的時候,闖入了他的心裏。因為看到了藺芊墨的不同,所以,對她格外不同。可現在,赫連逸遺忘了她,那份不同也隨消失了,自然而然的,在赫連逸的眼中,藺芊墨也變成了他定義中的那種女人,慣會裝腔作勢之人。
見藺芊墨沉默,赫連逸開口,“怎麼?可是覺得本王這話很刺耳,令你感到很失落。因為不再喜歡,對你也不再包容。”
“失落有,歎息也有。”對於赫連逸的忘記,藺芊墨心情是複雜的。曾經熟悉的那個人,一夕之間變成陌生人,無法無動於衷。特別連帶出這種境況,讓人無法坦然處之。很抓狂呀!
“這其中的落差,可是令你感到很不舒服?”赫連逸隨意道。實則是在暗指,藺芊墨虛榮,貪心作祟。明明不願跟他在一起,卻還妄想霸占著他那份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