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星在賀西洲的懷裏掙紮,像條魚一般滑溜地想要蹦躂出來。
可是捕魚人死死地抓住她的身體,讓她無法逃脫,直接丟到了後車座裏。
“賀西洲!”
她不是一口一個小叔,而是怒氣衝衝的賀西洲。那雙桃花眼都泛紅了,裏麵藏著怒火瞪著他。
賀西洲進了車裏,砰一聲關上了車門。
沈晚星伸手要去開門,可怎麼都轉不開。
林原摸了摸鼻子,立馬放下了隔板。他想自己一定是一個很懂得看老板眼色的特助,一上車就給車門上了鎖,免得沈小姐逃跑。
沈晚星用力地拍了拍車門,像是泄憤一般。
車裏麵的氣氛很凝重。
她轉頭看著窗外,一路掠過的風景,就是不看賀西洲。
“誤會已經澄清了。”
賀西洲淡淡地說道,他的手背上還有她掙紮劃出來的指甲痕跡,她有時候真是尖利的貓兒,會伸出爪牙來反擊。賀西洲低頭曲了曲手指,修長白皙的手指宛若藝術品一般,在光線下越發像是蒙上了一層濾鏡。
沈晚星緊緊抿著紅唇,她臉疼,手疼,腳疼。
“如果沒有監控,你也相信我會害她麼?”她不知道應該感謝監控,還是應該憎惡監控。陸雲齊對她的敵意來得很莫名其妙,她不知道哪裏得罪了他,不過他那麼拚命維護陸純讓她心裏有一種很無奈的不適。
也許,她從小就不曾感受過這樣沒有道理的維護吧。
“我相信我看到的。”
賀西洲是個理智的人,任何發生過的事情一定會留下痕跡。他不會基於情感偏頗,而是去找尋證據。在真相沒有水落石出之前,不會輕易站隊。他避開了那麼多的危險,靠得不是感性,是烙印在骨血深處的冷靜和自持。
他對她的喜歡,是有的。
可改變不了一個男人骨血裏麵的原則。
“如果你看到的是我推了她呢,你還會原諒我麼?在你的眼中我是有動機害她的,因為我和你之間不是單純的關係。我們背地裏那些不可見人的勾當,都不能被她發現。”
沈晚星轉頭看著他,她深深地吸氣將眼淚憋了回去。
“我嫉妒她,這是最大的動機。”
她一字一句地說道。
賀西洲的眼底淡漠,眉骨壓低,長睫拉長出一股冷意。
“我嫉妒她可以正大光明的站在你的身邊。”
“我嫉妒她和你有過一段甜蜜浪漫的過往。”
“我嫉妒她曾經為了你拚命讓你心存憐惜。”
這些都是她藏在心底,無法開口說出來的話。
“沒有必要。”
賀西洲的語氣很平淡。
沈晚星微微仰頭,靠在頸枕上,她吸著鼻子。
車子很快開到了賀家山莊。
幾乎是車一停下,沈晚星就拉開車門走了下去,慣性使她差點摔了跤。但這個女人心存怒意和醋意的時候,正是最無法說服的時候。
“少夫人,您怎麼了?”
“您受傷了,我扶您上樓。”
沈晚星看著著實狼狽,福伯十分詫異。連忙讓女傭將醫藥箱拿了上去……
“少夫人,我來給您上藥。”
“我自己來吧,謝謝你,把東西放下就可以離開了,我想冷靜一會兒。”她那通脾氣發得毫無道理,發完脾氣她便冷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