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連埃文斯伯爵的臉色都不太好看了。
“安妮!”
“我……”
安妮想要拒絕。
大庭廣眾之下,她居然要像一條狗一般趴在地上撿這些碎片,有些都被風吹走了。
“父親,她根本就不想進去。”
“或許你更喜歡貧民窟的生活。”
埃文斯伯爵知道這個女兒是什麼性子。
“麻煩安妮小姐了。隻怪這設計展憑邀請函進入,我要遵守規矩的。你在這裏黏好我再進去。”
她有的是時間。
她的餘光掃到了站在一邊的溫如希,隻見她臉色難看。
難看就對了。
滾出國就夾著尾巴做人,何必要出來招惹她呢。
看到溫如希,沈晚星就想起賀西洲。
想到那個男人,她心情就不好。
“尊貴的客人,你可以先進去。這蠢貨一定會黏好的,不要影響了你的心情。”埃文斯伯爵徹底放棄了這個愚蠢的女兒。
他重視沈晚星也是因為諾蘭的吩咐。
“多謝埃文斯先生的體貼。”
沈晚星卻之不恭。
誰要像傻子一樣站在入口處吹一夜的冷風啊。
“Star,你終於來了。我等了你很久……”
赫爾曼熱情地說道,他將人迎了進去。
門口的這場鬧劇告一段落,埃文斯的臉上陰晴不定。
“看著她,讓她在這裏給我複原邀請函。”
“是,伯爵大人。”
“父親!”
安妮在冷風中吹成傻狗,臉色慘白加上那紅腫的臉頰。過往的賓客都會見到她的狼狽的慘狀,她因為一張邀請函淪落到被Y國上流嘲諷的地步。
溫如希不敢說話,也不敢接近安妮。
灰溜溜地從入口溜了進去。
林蔭道的不遠處,停著一輛改裝過的名車。
林原看著那門口的爭執和鬧劇,從後視鏡裏麵觀察賀西洲的臉色,卻正好和對方的視線對上。
“咳咳……”
林原掩飾地捂住了嘴。
他隻是在想他到底什麼時候才會忍不住。
有那麼一個瞬間,他都看到賀總的手握在了車門上,但是看到埃文斯伯爵和赫爾曼先生出來之後,他就鬆開了。
真那麼不放心,就下去解圍吧。
“賀總,我們什麼時候進去?”
林原發現他在Y國的水準也隻能做個司機,再重要的任務就要被那些人發現馬腳了。
賀西洲沒有回答,他的臉色還是蒼白。
身體上的餘熱並沒有散去,依舊是發燒,但是這個男人隱忍慣了。
林原也不再說話。
他隻從後視鏡裏麵看到賀總的手裏拿著一個黑色的優盤,放到隨車攜帶的筆記本電腦。
電腦屏幕亮了起來。
賀西洲抿著唇,他的眼底深邃如海。
優盤讀取結束。
他這才打開裏麵的文件夾,隻有一張照片縮略圖。
他修長的手指在觸摸屏上點了點,那張圖立刻放大,占據了整個電腦屏幕。
那抹豔色也映入到了他的眼中,賀西洲微微閃神,眼中墨色翻滾。
那是卡爾頓酒店的經典裝飾,單單看到這些讓賀西洲想到了三年前那一晚。
躺在酒店床上那個熟悉的,臉上有疤痕的女人,五官清晰可見她到底是誰。
長發散落,眼眸緊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