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星伸手握住了門把手,擰了擰。
被鎖住了。
壓根就打不開。
她又不信邪,重新試了試卻怎麼都開不了。
賀承澤幹的。
他膽肥了。
“麻煩請你的人來開鎖,謝謝。”
沈晚星的語氣很平淡,透著一股不耐煩。她處於爆發的邊緣,但努力壓製著怒火。
仿佛隻要她一爆發,她就輸了。
在這場感情的戰役之中,被他牽動了心神,左右搖擺像是一個提線木偶。
賀西洲操控輪椅到了床邊,他按下座機的快捷鍵。
“林原,來我休息室,把門打開。”
他的語調也很平,好像他們隻是兩個不小心被關在一起的陌生人一般。彼此都不想和對方有任何牽連。
可越是這樣的平靜,就讓沈晚星越煩躁。
因為她找不到。
這個男人愛她的證據。
三年了,她不確定賀西洲是否還愛她。
可是照著現在的表現,他好像已經不愛了,可是她卻還惦記著。
這樣的不對等,逼得她要發瘋了。
沈晚星看向他,“我才知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有死而複生這種事,賀先生真的好本事。讓我佩服,您在背後下了一大盤棋將所有人都算計進去,最後成為大贏家。享受眾人皆醉我獨醒的優越感,現在出來給我們重重一擊,措手不及。”
“這樣的心性,這樣的手段,真叫人拍案叫絕。連生死都可以當成算計的籌碼,我八輩子也比不得。”
她到底還是沒忍住。
字字帶刺。
她怨恨賀西洲隱瞞了真相,讓她蒙在鼓裏,痛苦四年。
“過譽。”
賀西洲隻說了兩個字。
他的冷淡,就像是一把尖刀,插在了她的心髒上。
她覺得此刻問出你還愛不愛我這樣的問題,就是在自取其辱。
“三年前,在帕裏斯。那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就是你吧?包下了頂層,裝作不認識我。那個時候,你就已經料到了一切對麼?看著身邊的人為你痛苦,也比不得你的野心和宏偉藍圖。”
“賀西洲,你真狠心。”
“我這輩子也沒有遇到過像你這樣狠心的男人。你給了我一個非常深刻的教訓,這輩子信誰都別信男人,哪怕是愛你愛到死去活來的男人。”沈晚星將眼淚逼回去。
她不在他麵前落淚。
這是最後的尊嚴。
“恭喜你又找到了真愛,祝你和杜茹茹白頭偕老,最好一輩子互相折磨。”
沈晚星心裏有很多氣,她不發泄出來會將自己逼瘋。
“同喜。”
男人不需要滿篇的斥責。
僅僅兩個字就能逼到對方崩潰。
他說的同喜。
指的是她和聞然訂婚的事。
沒有男人是不在意的,這就是一個結。
互相試探,互相折磨,屢屢傷害對方,為的就是確定自己在對方的心裏,到底還剩多少份量。
這份感情,本就已經偏離了正軌。
“謝謝,我和聞然會過得很好。”
“不客氣。”
沈晚星本來是想要撒氣的,可是這會兒心裏更加憤怒。
她走到了賀西洲的麵前,伸手拉住了他的領帶,迫使他抬起頭。
“我和聞然會幸福的,隻不過不知道賀先生和杜小姐會不會幸福了。畢竟你現在這樣也給不了人家幸福,連個孩子都給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