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七章 周銘你必須想辦法(2 / 2)

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楊定國突然說話道:“好了中原同誌,還是撿要緊的事情說吧,事情都已經這樣了,你再怎麼發火也於事無補。”

聽到楊老這麼說,周銘和杜鵬都下意識的挺直了腰板,因為他們知道接下來才是最重要的事。

杜中原平複了一下心情,然後問周銘和杜鵬:“你們知道現在中央麵臨了一個什麼情況嗎?”

這個問題可不是裝傻充愣能蒙混過關的,周銘隻好點頭說:“我明白,中央出手對付譚家會讓某些人借題發揮,會讓很多保守頑固的人借機興風作浪,如果讓這些人得勢了,很有可能會讓改革開放十年的成果毀於一旦,這於國於民都是很糟糕的。”

周銘說的是一個很糾結的事實,譚家這個集團的確不是什麼好東西,但他也是一個時代的產物,作為最大的官倒集團,他代表的也是最初改革開放的旗幟,一旦這麵旗幟倒了,那些原本就反對或者害怕改革開放的保守勢力,或者想借機撈權的野心家,就會紛紛跳出來要搞事情了。

這可不是鬧著玩的,要知道就算是在發展成為主流的二十年後,一旦中央處理某個改革開放旗幟國企的時候,依然會造成不小的動蕩,更別說現在了,畢竟不是人人都思變的。

並且周銘最明白的,這才是今天中央這麼急著請他回來的真正原因所在。

“是呀,譚家倒了,很多人就會急於去否定改革開放,否定經濟的發展,有人說之所以會出現譚家這樣的集團,就是改革開放給了他們滋生的土壤,應該要回歸過去,甚至還有人說西方那一套根本就是罪惡的根本,如果把經濟搞上來了,人就會被金錢所腐蝕變質,所以現在改革開放的路很難走了。”楊定國歎息著說。

周銘能從楊定國的話語中聽出這位老人語氣當中的疲憊無奈,雖然這是一位三起三落的堅強老人,也是他一手拉開了改革開放的大幕,但他麵對黨內同誌的不理解和質疑的時候,還是會無奈。

不過在周銘看來,那些野心家不論,但至少那些保守派的有些觀點還是可以聽一下的,畢竟身處中央的他們也是真心為國的,隻是思考的角度不同。

別的不說,就說他們對金錢和人心的把握就很準,他們說人心會被金錢腐蝕變質,也的確如此,想起在後世橫行於世的那些地溝油毒奶粉還有死豬肉這些,不都是一切向錢看所帶來的惡果嗎?

隻是在楊老麵前,這些話是不能說的,周銘隻好試探性的問:“楊老,那現在中央的形勢怎麼樣了?”

楊定國搖搖頭又歎口氣說:“很難,現在每天的工作報告都是在針對譚家這個事情的,還有很多報紙,上麵也都刊載了關於西方資本主義的罪惡,一定要謹防資本主義糖衣炮彈的攻擊,甚至還有人說中央內部有人就是黨的叛徒,那不就是在說我嗎?”

楊定國這席話表麵上聽起來平淡無奇,或許還有點自嘲的意味,但周銘卻能聽出這位頂在改革開放第一線的老人究竟扛著多大的壓力。

想到這裏,周銘對楊定國說:“楊老,不管怎麼樣,改革開放都不能停,未來將是發展的黃金年代,我們絕對不能錯過這個機會!”

楊定國挑了挑眉說:“是嗎?沒想到你還能看到這一點,那你可比我們這些老頭子強,我們這些老頭子要搞改革開放,隻是因為我們自己過去幾十年都窮怕了,見多了祖國窮所以挨打的事情,所以我們才想要改革開放,想要讓祖國富強強大起來,看來這小同誌可比我們的思想覺悟要高多了。”

“楊老您就不要調侃我了,我哪有楊老和杜主席你們那麼好的眼光,我就是個想賺錢的小老板而已,我是為了自己才不希望改革開放停下來的。”周銘說。

楊定國哈哈笑了起來,他伸手指著周銘說:“沒想到你這小同誌還挺謙虛的。”

楊定國輕鬆的話語也就說到這裏了,他接著對周銘說:“不過不管你再怎麼說,今天你都是跑不掉了,因為這個事情是因你而起的,你必須得想辦法解決。”

周銘感到欲哭無淚,他能聽出來楊定國說這話就是在下死命令了,但這個事情的確是因自己而起的不假,可怎麼自己就必須要想辦法解決了?這也太強人所難了吧。

不過想法固然是這麼個想法,但周銘也明白,杜中原會發這麼大脾氣,這一次這麼急著叫自己回來,就是要聽聽自己對這個局勢的想法。

在這個想法下,周銘沉住了氣,然後問楊定國道:“還有兩個月就過年了,楊老不知道您春節期間有安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