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人影竄動,一個個白衣飄飄的劍修,有的禦劍,有的提著劍急匆匆向蘇玖玖小屋而來。
“發生什麼了?”
“不曉得,快去看看,似乎有弟子在私鬥。”
弟子們麵色凝重,若當真是有弟子在私鬥,這是大罪。
陳文昌的唇微微顫抖著,不可置信的看著蘇玖玖,“你不要臉?非要鬧得整個宗門的人,人盡皆知,你我犯了私鬥的錯?”
“犯錯的人隻有你一人。”蘇玖玖斜睨他一眼,“況你犯的錯,可不是私鬥。”
陳文昌勉強擠出一個冷笑:“一個巴掌拍不響,你我現在這個樣子,可不是我一人的錯。”陳文昌似乎想明白了,開始變得理直氣壯,他掙紮著試圖從地上爬起,他的胸前的衣襟已經被血浸透。
“你看,都是你在欺淩我,你自己可是毫發無傷。”
蘇玖玖懶得搭理他,不一會就有弟子陸陸續續從門外進來,看到院內場景。
果然是私鬥。
“嘩啦啦——”一眾弟子紛紛抽劍指向蘇玖玖與陳文昌,神色嚴肅。
“白陽劍宗內禁止弟子私鬥,你二人可知?”
蘇玖玖正要說話,誰承想陳文昌一陣猛烈咳嗽打斷她的發言,而後竟是晃晃悠悠的從地上站起。
“師兄?”有弟子認出了陳文昌,“怎麼是你?”
陳文昌臉上頓時湧上一層委屈之色,虛弱又蒼白的臉與胸前鮮血淋漓形成鮮明對比。
蘇玖玖靜靜在一旁看著她的表演,當真想不到看起來如此儀表堂堂的人,竟會做出這種事。
光看他眼下的這副委屈巴巴、受盡欺淩樣子,要她也不信。
“眾位。”陳文昌帶著悲愴之聲開口:“在白陽劍宗私鬥,作為清姮師尊的首徒,文昌確實做的不對,文昌自會領罰.......”
說著身形,落魄的向門外走去。
看著他這個樣子,有的平日與陳文昌關係處的不錯的師兄師妹皺著眉,緩緩放下手中的劍,“師兄,這是怎麼了?有什麼可以說啊!”
陳文昌故作姿態的搖搖頭,“算了,對人家女子影響不好,有什麼事我一人擔著便是。”
眾弟子這才將目光放到蘇玖玖身上,再笨的人,用腳趾想想都知道,深更半夜,男子出現在女子的閨房.......呃,雖說這個閨房也著實簡陋了些........
到底逃不開男女那點事。
“師兄,但說無妨。”一個挽著頭髻的師妹實在看不過眼,站出來,對陳文昌道:“做錯事便要兩個人一起擔著,憑什麼隻有你,我最瞧不起那些不好好修煉,盡想著外門邪道的女修。”
說著她還及其高傲的仰頭看了一看蘇玖玖。
蘇玖玖作為女修當然知道這個師妹所說的“邪門歪道”指的是什麼。
有的修士在修為遇到瓶頸期時會采用陰陽結合的雙修之法,雙修會讓修士短時期內進步。
這種修煉在一些女修當中較為常見,隻因男子保持童子之身修煉會更加得心應手,故非不必要或是遇上了真正心愛之人,不會輕易進行雙修之法。
蘇玖玖被她這句話氣的不輕,連忙站出來想要反駁。又被陳文昌長長的歎息聲打斷。
“隻因此事錯全在我,是我太過輕信她人。”陳文昌一臉悔相看著蘇玖玖。
蘇玖玖在他的眼中察覺到一絲得意,繼而聽他道:
“這位道友說她在那日大比之後對我一見傾心,說實話我亦是對她也有好感,想我年近三十,也想找一個一心一意帶我之人,結為道侶,便答應了她,每日天不亮便采花贈與她,不打不相識,若是能成就一個好的姻緣,也不枉我一片真心。”
“今夜她約我前來,我本想著花前月下,佳人相會,卻沒成想她竟隻是想與我雙修精進修為,我.......”
後麵的不說大家也懂。
那位師妹冷“哼”一聲:“想是四門大比在即,這位女修著了急,你年紀輕輕的不要臉,願意走邪門歪道我無權幹涉,但是你在劍宗內私鬥,強迫師兄行苟且之事,我認為應當數罪並罰,逐出白陽劍宗!至於師兄,私鬥是不對,但他無辜受騙,輕懲即可,願他引以為戒.......”
“你算什麼東西,在這逼逼叨叨的,你搞清楚發生什麼了嗎,讓這位女修說話了嗎?師尊知道此事嗎?就在這妄下定論,清姮師叔就是這麼教你的?”
孟見夏提著劍邁進門,身後跟著的是乾元子還有震元子師尊。
其他弟子見了來人連忙行禮。
乾元子眼中深沉,看來在劍宗發生這種事著實給氣得不輕。
他環視一圈弟子:“你們在此地湊什麼熱鬧?”
其他弟子吃瓜剛吃到一般,見師尊這樣講了,便連忙做鳥獸散,走之前還不忘帶上門。
但一眾人依舊爬在門口偷偷聽裏麵發生了什麼。
震元子見人都走了,這才表現出來,他連忙到乾元子跟前,氣的嘴上兩撇胡子不停顫抖,“師哥,他胡說!我徒兒怎可能做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