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景飛能夠從這位前輩高人口中聽出豁達,還有後麵那句話裏蘊含的犀利與決然,顯然這位峨眉劍仙有一種大無畏的犧牲之誌,已經做好了放棄自家性命的準備,拖著傷殘之身盡可能的去阻止走蛟的發生!
這種點燃自己照亮他人的精神宛如先秦刺客一般,有著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的意思。
說起來劍仙派雖然在西蜀之地發揚光大,但其起源卻是源自於上古先秦燕趙之地的遊俠與刺客,有這種為了信念奮不顧身的精神也不奇怪。
高景飛雖然不會選擇這樣的道路,但是不影響他對這種人的敬佩之意。
於是他對靈樵叟告罪一聲,打開靈眼仔細觀瞧,又伸手搭脈,將自己的金剛混元真氣探入對方體內。
“小友好雄厚的真氣!”
高景飛沒有回答,而是專注觀察,果然見到靈樵叟肝脾之處盤踞著一股邪異的氣息,如果不是對方肺腑胸中蘊含一股鋒銳真氣,應該就是對方所修劍氣,估計這股邪異之力早就汙染五髒侵入心脈了。
如今這東西還沒有擴散,對他來說倒也簡單,省卻了不少力氣。
見到高景飛麵露笑意,一旁緊張觀瞧的鬆鶴道人趕忙關心開口問道:
“高掌門,不知靈樵師伯的傷勢如何?”
這位當世劍仙不但是他師父的好友,更是當世中土玄門的支柱之一,如果能夠治好,那必然對中土玄門來說是一件大好的幸事!
無論於私還是於公,他必然都要關心此事。
高景飛對鬆鶴點頭微笑說:
“雖然這水怪的丹氣帶有汙染腐蝕之力,但遇到了我算它倒黴,我所修功法和帶來的寶物都恰好是它的克星!”
說著伸手取過靈樵叟喝的那隻茶碗,注入了一杯清水,然後解開脖子上戴著的落日之輝這件法寶奇物的封禁。
頓時一股烈陽一般的暖意傳遍四周,原本並沒有太過在意的靈樵叟忽然覺得自己體內的患處在這股暖意刺激之下竟然收縮了一些,當即有些驚疑的看了高景飛和他手中黃金鑽石項鏈一眼。
心道:“這位年輕人好雄厚的家底,這怕不是一件法寶之流了吧?”
以他陰神的眼力當然一眼就能看出這東西的層次如何,何況高景飛解開這奇物封禁之後也沒有遮掩的意思。
於是乎心裏又升起一股希望,既然能夠不死誰會不想活呢?何況他恢複實力之後,也完全可以再多給那畜生幾下狠的,以報當日之仇。
在幾人注視之下,高景飛將鑽石吊墜浸入茶碗清水中,法力催動,一股金燦並不刺眼的力量從水中爆發出來,看起來不濃烈,卻蘊含著強大的太陽光明浩大之意,整碗水變得如同染上了金光一般的色澤,輕輕晃動蕩起的細微水紋裏都蕩漾著濃烈的純陽之力。
“這是?”
這下子靈樵叟真是被鎮住了,他分明在這茶碗之中感覺到了真正的純陽之氣,還有強大的守正辟邪力量,這在先天之氣之中也算是頂尖的那幾種了吧?
“靈樵前輩請用!”
在靈樵叟驚訝的功夫,高景飛已將茶碗推到他的麵前。
靈樵叟作為當時絕頂的老牌陰神真人,自然知道這一杯純陽之水的價值幾合,他卻是有些遲疑的說道:
“小友可知這純陽之水的價值?”
高景飛當然知道,他這次消耗了靈台法力池幾乎九成的法力,才借助落日之輝的太陽權柄製造了這一杯太陽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