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明在問這些話的時候麵無表情,《紮紙靈術》搞出來的幺蛾子已經讓梁明耐心耗盡。
他抬眼看著麵前的大漢,又瞄了一眼已經逐漸泛白的東邊天空,心中一聲長歎。
“唉……你若是什麼都不記得,那今日之事我也幫不上任何忙,哪怕是為了你自己,我也希望你可如實相告。”
那大漢眼神定定的看著前方,眼中盡是一片不解之像。
“我真的哪也沒去,我就隻去清河莊送了一批鐵器,我隻是一個打鐵的,我哪懂這些呀?我這家裏上有老下有小,我就這麼死了,這家裏人該怎麼辦呀?我不甘心呀……”
這大漢在說話時眼中不斷墜著血淚,紙紮的麵頰已經被侵蝕了一大片,可他恍若沒有知覺一般,自顧自的傷春悲秋。
梁明見此情形,麵色鐵青。
片刻後,他幹脆大手一揮,直接將這紙紮收進了靈寶袋中。
“連句話都說不明白,就算是問,也問不出什麼來了,你們說此人身上的詛咒曾在天保而十七年出現過?當時此事又是如何解決的?”
肖良玉和素染彼此對視了一眼,相繼搖了搖頭。
“不清楚。”
“不知道,我那個時候都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到底是如何解決的?我們是真的不知,隻不過打那之後,斬鬼司成立,具體的事情恐怕就隻能問斬鬼司的人了。”
素染再說這話時,雙手環在胸前,神色凝重。
“大人,我覺得那個江姑娘最近古裏古怪的,平日裏,她恨不得對大人卑躬屈膝,怎麼前陣子楚家辦喪事,她對大人您倒是帶著幾分敵意了?難不成你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負了人家姑娘?”
瞧著素染著滿臉八卦的模樣,梁明咬了咬牙,劈手便要打,可一陣雞鳴聲,直接打斷了他的動作。
雞鳴天亮,日頭升起,素染也回到了靈寶袋,肖良玉這是瞧著頭頂的太陽,神思不變。
“梁明,此事絕非僅憑你我二人之力可以解決的,斬鬼司那邊我不方便出麵,恐怕得勞煩你跑這一趟了。”
日上三竿後,梁明將裝著屍體的板車帶到了斬鬼司。
可誰知還沒進門,便被門口的斬鬼者給攔了下來。
“梁大師,隊長有令即日起,任何人未經允許,不得擅入斬鬼司內部,你若是有事的話,煩請稍等片刻,好讓我等進去通傳一聲。”
梁明看著門口的人先是一愣,好半晌都沒有緩過神來。
“這是江隊長下達的命令,我等也是奉命行事,還請梁大師莫要為難我等。”
梁明不再言語,轉頭看著板車上已經用棺材裝好的屍身直接掉頭,將屍體拉到了城外的義莊。
又在上麵貼了幾張符紙以防萬一之後,梁明便回到了紙紮鋪子,簡單的收拾行李後,就打算出門前往清河莊。
誰知人還沒走出多遠,遠遠的就聽見了一陣馬車疾馳而來的聲音。
緊跟著就看見楚胖子連滾帶爬的從馬車上爬了下來,腳下一個不穩當,撲通一聲摔在了地上,那兩百多斤的肉都跟著顫了好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