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嵐快步走過樓梯,在門口處胸口中刀身亡的保安身前頓了一下,心中感到絲絲的寒意——說得苛刻一些,這是他第一次見到死人。
“嘖。”他嘖了一下舌,小心翼翼地踩過粘膩的血水,走進了酒吧的正門。
入目是一如預料之中的破碎之景,酒保的頭被一支弩箭釘在了酒架上,各色的酒水摔了一地,吧台前還倒著數位樣貌驚慌的市民,那猙獰恐懼的臉看得夏嵐心中寒意直冒。
這便是死人。
他環視了一圈周圍,有尚未反應過來便被擊殺的人,有想要逃跑時卻背部被砍了一刀的人,亦有想要反抗但被亂刀砍死的人……
“屠殺平民麼……”他心中暴躁起來,但並未猶豫便走向裏麵的一間包間,推開破了一半的門便見到了躺在地上的一個龍女。
她是一位二十來歲的妙齡少女,有著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其間長著一對小巧可愛的金色龍角,而她那精致的臉蛋以及漂亮的五官更是直入任何所見之人的靈魂,哪怕是要求極高的夏嵐也要為之失神。
然而在這可愛之外,她那凹凸有致的嬌小身材被一身惹火的露腰皮衣以及超短裙包裹得淋漓盡致,為她的清純添上了奪目閃耀的成熟風情。
如果不是她臉上滿是絕望的恐慌,衣服上、頭發上、脖頸之間、手臂上滿是血液的話……夏嵐說不定會忍不住多看上幾眼,然後向不知在何處的老婆懺悔一番。
“頸動脈撕裂,得立刻進行縫合。”他低語了一句,趕緊來到她的身邊,看著對方緊緊捂著脖子的手,那其中有大量的血水正在源源不斷地冒出。
倘若傷口再擴大些許,她基本上已經在夏嵐到來前便昏迷乃至死亡了。
“支撐住,我會幫你縫合脖子上的傷口。”夏嵐在她身邊跪下來,試圖安撫一下她的情緒。
少女看著突然衝進來的他,頓時忍不住抬起了一隻滿是血跡的手,看著頗為害怕。
她不想死,明明她已經活過了那麼多次的劫難,明明她已經在占卜師的口中尋到了一線生機……
“我會用法術為你治療,安靜一點,我並沒有為其他人縫合傷口的經驗,而且還沒學會鎮痛類的法術,你要忍著點。”夏嵐直接便解釋道。
那虛弱的少女聽清了他的話,但卻露出了絕望的神色,但專注地製造微型針線的夏嵐並未注意到,即使注意到了也僅僅會認為她是不信任自己的醫術。
但唯有她能明白,自己到底為何而悲觀……
“我天生即是應該死去的命運嗎?”不甘的情感在她心中瘋狂地醞釀。
夏嵐並不知道她的想法,徑自探出手,操縱著針線靠近她的手,提醒道:“等下我叫你鬆手你就鬆手。”
但就當他想要開口的時候,靠近她的針線卻突然蒸發成了一串火花。
地上的少女見狀,近乎徹底絕望。
“這是……”夏嵐看著她脖子上的那個玉質源石器械,接著便想要把它拿下來,但少女卻猛地忍痛搖了搖頭,嗚咽了幾聲。
“不要拿下來是吧,這是類似於某種爆炸項圈之類的東西嗎?”夏嵐見狀便收回了手,沉吟著問道。
“那就算了,強上吧。”他說著,眼睛中的星河猛然亮了起來,接著他便探出手,把左手放在了那枚玉墜附近,隔開了她脖子上的傷口,而另一隻手則是抓住了她滿是鮮血的玉手。
接著便是施術。
一陣火焰在他左手上爆發,劇烈的痛感讓他皺起了眉頭,但那玉墜的法術沒有分毫越過他的手掌,仿若那是天塹一般。
“你這東西還挺高端。”夏嵐臉色發白地吐槽了一句,接著便扒開了她的手,讓那猙獰的傷口露了出來。
但血水沒有再溢出,那條傷口轉瞬之間便被他的念力法術強行閉合了起來。
銀色的針線開始在她的皮膚間穿行,來回穿刺著縫合她的傷口。
劇烈的痛楚讓少女悶哼了一聲,但出乎意料的的是她非常堅強地忍了下來,僅僅是渾身劇烈的顫抖了一會兒。
“不差。”夏嵐評價了一句,略顯猙獰地咧開了嘴。
三十秒後。
夏嵐停止了施術,緩緩試探著挪開了表麵已經開始碳化的左手,見那玉佩裏的法術並未摧毀她脖子上的銀線,頓時鬆了口氣,坐到了地上,看著她出神了一會兒。
少女繃緊的身子終於軟了下來,劇烈地喘息著。
她緊緊地盯著他的臉,但卻因失血過多的副作用而看不真切,唯獨看清了他那如同星河一般的眼睛。
“走了走了,爺這手要是廢了你可得負責。”夏嵐向她揮了揮手,用念力法術把她扶了起來,放到了包廂裏的沙發上,然後便揚長而去。
他的這個針線材料是特地強化過的,按道理來說絕對能支撐二十四小時以上,而按照炎國龍族的體質……除非本身有大病,否則12小時內絕對能達到自由行動的程度。
夏嵐來到外邊便趕緊掏出手機,搜了一下周圍最近的外科診所,接著便快步奔跑著過去,看著自己已經快沒知覺的左手,麵露苦澀。
“雖然說自認為不會到殘疾的地步,但是這該痛還是得痛啊……”
他很快便來到了那家小醫院,衝進了門裏,給大夫看了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