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過一些關於寧孤舟的事。
以他的眼光來看寧孤舟,當然不會被那些假象所騙,他看到的更多的是寧孤舟的野心。
關於寧孤舟對棠妙心情深意重的傳聞,他不置可否。
“情”這種東西,平時山盟海誓,動動嘴是非常簡單的。
生死關頭,還能不離不棄的,才是值得用一生去珍惜的。
棠妙心看了棠九歌一眼後抿了抿唇,問他:“你和我娘之間曾經曆過這樣的考驗嗎?”
她對自己和寧孤舟的感情其實不是太確定。
畢竟寧孤舟實在是太傲嬌,基本沒什麼好話,偶爾說句情話,還是她逼出來的。
她也不讚同用這樣的方式去測試他對她的情意,隻是現在這種情景,她根本就離開不了這裏。
棠九歌苦笑一聲:“經曆過,可惜我不信她,否則也不會不知道你的存在。”
棠妙心的眸光深了些,問他:“能跟我說說你和我娘的事嗎?”
棠九歌剛想說話,就劇烈地咳了起來。
棠妙心歎了口氣,拉過他的手,欲給他把脈,他卻把手抽了回來,對她輕擺了一下手。
尋常大夫這麼短的時間內是把不出什麼來的,而以棠妙心的醫術,卻能知道他身體的大概情況:
他的脈象極為淩亂,幾乎就沒有生機。
他再這樣下去,最多隻能再活半年。
她輕輕歎了一口氣道:“等你以後身體好些了再跟我說吧!”
棠九歌用帕子拭了拭嘴角,將帕子捂得緊緊的,不想讓她看到帕子上的血跡。
棠妙心今天給他施了針,暫時控製住了他的病情。
所以此時他雖然咳得厲害,但是卻不像以前一咳起來就停不下來,他這一次隻咳了十餘聲就停了。
他輕點了一下頭:“好。”
河麵上又恢複了平靜,裏麵的禁衛軍已經全部射殺。
船還在河麵上燃燒,照得河兩岸猶如白晝,卻透出森森的殺意。
成明帝在望江樓上能清晰地看見這邊的情景,他的臉色有些難看。
王德全原本早就困了,此時唯一的一點睡意也被嚇得煙消雲散,戰戰兢兢地彎著腰站在成明帝的身後。
皇後和眾妃嬪也看到了河麵上的火,嚇了一大跳,想讓人去打聽,卻發現禁衛軍守在門口,不讓她們下樓。
成明帝沉聲道:“棠九歌就是棠九歌,時隔多年,他似乎比之前更加厲害了。”
王德全輕聲道:“他再厲害,也是皇上的手下敗將。”
“如今他龜縮在那宅子裏,也不過是垂死掙紮。”
成明帝卻搖頭:“以朕對他的了解,他敢來,就肯定做了萬全的準備。”
“不過就算他做了萬全的準備,這一次朕也要讓他有來無回!”
王德全立即拍他的馬屁:“皇上算無遺策,十個棠九歌也不是皇上的對手。”
成明帝瞟了王德全一眼,眼裏有幾分殺氣,王德全嚇得直接跪在地上。
成明帝沒理他,看向火光裏寂靜的宅子。
棠九歌當年的風采,成明帝至今記憶深刻,在這世上,基本上所有優秀的詞都能用在棠九歌的身上。
可惜的是,棠九歌卻不能為他所用,隻能殺了!
正在此時,皇宮的方向傳來一聲巨響,刹那間,火光四起。
成明帝一看到這光景,麵色終於變了,冷聲吩咐:“讓人去看看,發生什麼事了?”
王德全應了一聲,正準備出去,一個身著禁衛軍服裝的人跑進來道:“回皇上的話,有人在攻打皇宮!”
成明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