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他一眼,似乎終於下定決心,一把勾著寧孤舟的脖子,將他甩到床上,再狠狠地壓了過去。
寧孤舟在她的身體壓過來時輕笑了一聲,她在他的耳畔輕聲問:“笑什麼?”
她說完往他的耳朵裏輕輕吹了一口氣。
寧孤舟的身體沒控製住抖了一下,這次輪到她笑了起來。
他沒有說話,伸手扣住她的後腦勺,微微仰頭,便親上了她的唇。
他另一隻手則不安分地去扯她的衣裳。
兩人的身體貼在一起,一時間寧孤舟竟沒法扯下她的衣裳,索性用了點力氣,將她的衣裳撕開。
棠妙心再次輕笑一聲,一手勾著他的脖子,一手摸向他的胸口,入手的疤痕觸感實不算好。
她微微側身看向他胸口的疤痕,眉頭擰了起來。
寧孤舟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淡聲道:“早就不疼了。”
棠妙心卻在他的傷疤處輕咬了一口,凶巴巴地道:“你之前說過,你整個人都是我的!”
“你的身體自然也是我的!往後沒我的允許,不許再受傷了,這樣摸起來手感都變差了!”
寧孤舟:“……”
在這個時候,他覺得她關心的點好像有點偏。
她的手輕撫過他的皮膚,帶來陣陣戰栗,他的身體不受控製地輕抖了一下。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從善如流地道:“好。”
棠妙心輕咬了一下唇後道:“臨淵這群王八蛋,敢傷我的人,回頭剁了他們!”
寧孤舟輕攬著棠妙心的腰道:“當時情況特殊,所以我才受了點傷,往後他們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
他當時想盡快把秦州發展起來,打了很多次以少勝多的仗,難免會受傷。
棠妙心瞪著他道:“你就是個缺心眼的,天天瞎折騰自己,不管是傷了,還是痛了,從來都不說!”
寧孤舟見她的眼睛微微泛紅,他後知後覺地發現她是在心疼他。
他一向冷靜的心此時也翻起了巨大的波瀾,他伸手將她抱進懷裏道:“以後不管什麼事,我都告訴你。”
“我不會再自作主張,不會再讓你擔心。”
自於嬪死後,寧孤舟帶著寧長平去了秦州,他身邊的親人隻有寧長平這個缺心眼的。
在她心裏,寧孤舟這個兄長是強大到無所不能的,她也不懂得什麼是關心。
這些年來,寧孤舟終於體會到被人關心的滋味,這個人還是他一直放在心尖上的那個人。
“我才沒有擔心你!”棠妙心輕咬著唇道:“我隻是心疼我自己的東西被人弄壞了。”
她說完又用手輕撫著他的傷疤:“改天我調配一些祛疤的藥來,把這疤祛了。”
寧孤舟輕聲道:“聽你的。”
棠妙心扭頭看他,兩人此時挨得極近,鼻尖輕抵,呼吸相聞。
他的呼吸略粗了些,擁著她,將她壓進錦被之間,唇抵上她的唇。
感情之事,一向玄之又玄。
以為能斬斷的情絲,其實早紮根在心底,是無論如何也斷不掉的。
與情相連的心,理智是無法控製的。
當某些熟悉的感覺邁過來的時候,兩人的心都忍不住沉淪。
這四年裏,不管是他的相思也好,她的不甘也好,都不再重要。
在這個時候,他們隻有彼此。
兩人折騰了大半夜,最終棠妙心靠在他的懷裏,沉沉睡下。
寧孤舟此時卻了無睡意。
他看著懷裏睡熟後像是溫順小貓的棠妙心,他的心軟成一片。
自分開後的這一千多個日夜裏,他一個人孤獨前行,她是他唯一的動力,唯一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