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寧孤舟看蘇樂天有些不順眼,卻也不得不承認,這貨做事很有一手。
隻是寧長平有些呆,嫁給蘇樂天,怕是被欺負了自己都不知道。
寧孤舟伸手把冊子接過來看了一眼,裏麵主要大臣之間的關係用圖表畫出來,一目了然。
他問:“這是你自己畫的吧?”
蘇樂天點頭:“第一城的探子把資料收集起來之後,我再統一整理了一遍。”
“這樣既方便我自己熟悉他們之間的關係,同時也方便你們理清脈絡。”
之前第一城出事的時候,六國的人沒少生事,把第一城惡心得不行。
其實第一城在六國也有自己的暗樁和探子,關鍵時候也能把齊國惡心一把。
寧孤舟雖然看蘇樂天十分不順眼,此時也十分自然地誇了一句:“做得不錯。”
他說完看了棠以深一眼道:“學著點。”
“你既然幫妙心做事,就得把眼界拓寬一點,思路打開一點,不要像個木頭一樣,拔一下動一下。”
棠以深:“……”
他覺得他被人鄙視了。
棠以深在沒認識他們之前,他一直覺得自己是聰明的、機敏的,可是認識他們之後,他就覺得自己像個傻子。
這幾天他見蘇樂天晃悠悠的,好像啥事沒幹,沒想到已經把朝中大臣的關係給理順了。
在這一刻,他終於意識到一件事。
他這個萬戶侯府出身的庶子,自認為自己還不錯,卻和他們這些正兒八經的皇子比起來差了不止一截。
平時大家不顯,真遇到大事的時候,他就覺得自己無論是眼界還是謀略似乎都不夠看。
他有些挫敗地道:“我明天就去戶部應試!”
寧孤舟沒再搭理他,扭頭對寧長平道:“兵部的器作坊在招人,你力氣大,明天戴張人皮麵具去應試。”
寧長平還沒有說話,蘇樂天便道:“這個會不會不太妥當?”
“長平畢竟是女子,她去那種地方,不太合適。”
器作坊裏都是男子,裏麵都是爐子,再加上做的都是力氣活,裏麵幹活的男子都喜歡赤著上身。
寧孤舟淡聲道:“她是我妹妹,我比任何人都關心她的安危,若沒有把握,也不會讓她去器作坊。”
蘇樂天:“……”
他總覺得寧孤舟在諷刺他,但是他沒有證據。
寧孤舟看著寧長平道:“你記住,到了那裏之後,一定要動腦子,不要跟人打架。”
寧長平對寧孤舟的安排沒有一點意見:“哥放心吧,我不會讓人發現我的身份。”
寧孤舟知道寧長平在他們的麵前看著有些呆,但是當她隻有一個人的時候,她還是很謹慎小心的。
他知道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寧長平知道她平時闖下禍之後,都會有人兜著,所以不需要動腦子。
最近蘇樂天天天圍著寧長平轉,寧孤舟看著寧長平的樣子,知道她也是喜歡蘇樂天的。
寧孤舟知道,他不可能把寧長平留在身邊太長時間,她遲早會嫁給蘇樂天。
他雖然對蘇家眾人的人品信得過,但是還是擔心寧長平會吃虧。
所以他得讓寧長平慢慢適應闖了禍沒有人為她收拾的局麵,得讓她慢慢成熟,慢慢長大。
而讓一個人真正成長起來,就是讓她獨自去麵對所有的一切。
眼下他們在齊國的都城,這裏危機四伏,是鍛煉寧長平最好的機會。
畢竟寧長平被棠妙心治好之後,其實是非常聰明的,隻是她懶得很,等閑不會用腦子,也不會去思考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