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走,棠妙心就探出腦袋,對著他離開的方向比了個鬼臉。
隻是她臉上的表情還沒有收,棠九歌就又折了回來,恰看到她的鬼臉,她飛快地調整臉上的表情。
棠九歌看著她道:“別裝了,我看到了!”
他說完對寧孤舟和寧長平道:“你們先回去。”
小甜豆瞪大眼睛看著棠九歌,棠九歌又對寧孤舟道:“把小甜豆也抱走。”
寧孤舟看了棠九歌一眼,心裏有些好笑。
棠九歌聰慧絕倫,世間少有他看不透之事,唯獨情字困了他多年。
在這世上,鮮有事情能讓棠九歌頭疼,但是這些事情隻要和棠妙心有關,就能讓棠九歌頭疼欲裂。
這世上沒有人能製得住棠九歌,但是棠妙心一作,棠九歌就隻能乖乖投降。
所謂一物降一物,說的大概就是這種事。
寧孤舟想起自己,他這一生如今也沒有什麼畏懼的事情,唯一害怕,大概就是棠妙心不理他。
他的嘴角微微一抽,棠九歌瞪了他一眼,他忙麵無表情地應了一聲:“是!”
他說完就把小甜豆抱了起來。
小甜豆今夜很乖,趴在寧孤舟的肩頭問:“爹,爺爺會不會打娘親?”
寧孤舟沒有回答他的話,倒是寧長平不知道想起了什麼,有些擔心地看著棠妙心。
寧孤舟一手抱著小甜豆,一手拉著寧長平,把兩人都帶了出去。
出去之後,寧長平忍不住問:“哥哥,國主他不會變成第二個成明帝吧?”
寧孤舟搖頭:“不會,他也不可能變成成明帝,因為他隻有妙心一個女兒。”
“別看平時他收拾妙心的時候有些恨鐵不成鋼,真要鬧起來,他不是妙心的對手。”
畢竟棠九歌是男人,也是長輩,又疼棠妙心,當然不是棠妙心的對手。
寧長平“哦”了一聲,又問:“那他為什麼要把我們支走?”
寧孤舟輕笑了一聲:“大概在他看來,我們都是外人,他不想讓我們看到他丟人的一麵。”
寧長平愣了一下,一時間沒能明白他話裏的意思。
他也沒多說,隻道:“我們在禦花園裏玩一會,等他們說完話,可能還會找我們吃夜宵。”
寧長平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解,寧孤舟卻沒有多加解釋。
他們走後,棠九歌就站在棠妙心的麵前道:“這裏也沒有其他人了,你有什麼對我不滿的都直說。”
“別再這樣陰陽怪氣地跟我說話,也不要端著皇太女的架子。”
棠妙心輕哼一聲道:“不敢。”
棠九歌歎氣:“早年和你娘在一起的時候,我就沒有弄明白她的想法。”
“因為誤會和她一別到如今,這一生也不知道是否還有再見之期。”
“如今我也隱約知道你的心思,站在歸潛國君的位置,我自然是沒有錯的。”
“站在嚴父的角度來看,我管教自己的女兒自然也沒有錯。”
“隻可惜我先愧對你娘,後又沒能在你幼時盡到父親的責任,所以在你的麵前,我就做不了嚴父。”
“你要對我的做法有意見,直說便是,別不理我,也別那樣疏離地對我說話,我心裏難受。”
棠妙心雖然對棠九歌打書秀和寧長平板子的事情有點生氣,卻也知道從本質上來講,他沒有錯。
且他那天下手的時候明顯顧及了她,手下留情了。
她看了他一眼道:“你答應我兩件事,我就不生氣了。”
棠九歌看著她道:“現在不要說兩件事了,是二十件,兩百件,我都會答應你。”